羊毫在發間細細勾畫,似是暖和的大手一下下輕撫,夜幕辰唇角的笑意加深,鳳眸中漾起絲絲波紋,似是東風拂過水麪,腦海中可兒的身影一幕幕閃過,心口的空缺垂垂被填滿。
欣貴妃一臉慘白,身子不由向後仰去,“哐當”床頭擺放的玉快意掉落在地,碎成幾段。
夜幕辰喉間不自發溢位一聲低笑,青峰驀地瞪大雙眼,他冇聽錯吧,方纔是他家王爺在笑。
“皇上應以龍體為重,臣等肯請皇上早立太女,安寧朝政為我西陵百姓分憂。”
帕爾朵盯著床邊繡了一半的小肚兜,眼底蓄颳風暴,這蠢女人,為了生兒子當真連命都不要了。
身後傳來阿裡婭輕柔似呢喃的聲音,聽在非野耳中卻如同幽魂索命,眸光不自發落在本身被扯開的衣袖上,隻覺陰氣陣陣後頸一片濕冷。
“皇上,臣覺得九公主,蕙質蘭心,思慮周到,是我西陵太女不二之人。”白髮蒼蒼的老臣顫巍巍抬頭看向西陵帝,麵上帶著毫不粉飾的讚美,“九公主代理朝政統統為民著想,遇事不驚,雖不如皇上雄才大略殺伐果斷,假以光陰,多些磨鍊必能擔負大任。”
畫中女子一襲長裙,側臉趴在廣大的書案上,青絲如瀑傾瀉而下,暴露的半張小臉上,細眉微蹙,纖長的睫毛蓋在眼瞼上根根清楚,似是顫抖的蝶翼,讓人不忍碰觸。
你也可有在想我?
胸口處模糊出現疼痛,也不知柳兒是不是還整日自責落淚?一日找不到王妃,那丫頭便一日不得高興吧。
“拯救?”欣貴妃一手捂著小腹,痛苦中帶著驚詫,“你,你到底想說甚麼?”
非野暗自籲了口氣,起家拱了拱手:“謝公主。”回身便欲拜彆。
夜幕辰似是早已推測普通,連眼皮子都未曾抬一下,神情專注手中羊毫行動極輕。
青峰收回目光,心下重重歎了口氣,不消問也曉得這畫的是誰,王爺又在想王妃了。
阿裡婭不動聲色地挪開視野,淡淡道:“起來吧,既是找不到,此事臨時作罷,你先下去歇著吧。”
非野肥大的身子如遭雷擊不自發一顫,隻一瞬便驀地抬首,對上阿裡婭核閱的眸光,一貫油嘴滑舌的他竟是語不成句:“不,未曾。”
非野周身一僵,他如何聽不出這話裡的深意,強自壓下心中慌亂屈身撲通跪地:“主子冇用,有負公主所托。”
帕爾朵見母妃滿臉防備,如臨大敵般盯著本身,胸中一腔肝火刹時被撲滅,僅存的一絲擔憂刹時被憤恚淹冇,俯下身子逼近欣貴妃:“四年前那件事如果被人捅出來,母妃感覺光憑外祖家那點權勢能保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