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楚亦寒走南闖北，何時怕過甚麼，現在卻為了個不相乾的女子，讓人威脅至此，來這裡本是想討個主張的，他夜幕辰不但不幫手，還將本身摘了個潔淨。

茶盞重重磕在桌麵上收回一聲悶響，洪道長死死閉上雙眼，卻還是能感遭到那兩道如利劍般的冰冷視野，不由心中默唸：“六合玄宗， 萬氣本根 ，廣修億劫 ，證吾神通，三界表裡 ，惟道獨尊， 體有金光， 覆映吾身。”

那次布料偷梁換柱，雖是幫了他，卻也害苦了他，若睿王提早奉告此事與九公主同謀算計八公主，璃妃生辰宴上他楚亦寒又怎會拔刀互助，落下豪傑救美的口舌。

那生辰禮，明顯是他替睿王送給九公主的，九公主也將他送給璃妃的東珠還了返來，足以證明她對本身也並無交誼，瀛帝麵前讓他如何能實話實說，咬碎牙齒往肚裡咽，其中滋味讓他幾近憋成了內傷。

“瀛帝曉得祈安的身份了？”夜幕辰腳步一頓，霍地回身，冰冷的聲音仿若能將人凍住，屋內的氛圍一時固結。

“若非情急，草民又豈敢深夜叨擾。”楚亦寒聲音不大，雖不失恭敬卻也聽得出帶了幾分火氣。

若不是他睿王從中摻雜，本身又如何會被人牽著鼻子走？靈覺寺與九公主私會的清楚是他睿王，被跟蹤一起的馬車倒是他姓楚的，加上那日決計的裝束，當真讓他有苦說不出。

“帕爾朵與阿裡婭既是都見過郡主，瀛帝必是也瞞不住。”楚亦寒瞥了一眼胸前青筋凸起的大手，抬眸看向他故作平平道。

當初王爺命人暗中看著洪道長，卻遲遲不見行動，本來是在等他們先脫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一場爭奪不費一兵一將，能令兩大妙手捨命搶人，這老道公然不簡樸。

夜幕辰視線微挑，冷冷對上楚亦寒充滿火焰的眸子，目光一凜，王者的威壓，似是無形的冰川，讓人喘不過氣來。

“不知施主何出此言，貧道就算有十個腦袋也不敢做出那等逆天之事。”盜汗如雨，洪道長背後道袍儘濕，死力壓抑著心中惶恐，顫抖的聲音卻還是出售了他。

洪道長還未從驚嚇中回神，忽覺麵前黑影一閃，剛想張口高呼，嘴裡忽地被塞了團東西，手臂一緊，有人拽著他朝屏風後退去。

“砰。”屋內收回一聲悶響，似是拳頭砸在牆麵上。

天殺的，後邊是甚麼？他竟全然記不起了，這些年用心煉丹，竟是將之前所誦經文荒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