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醉月居內一聲脆響。兩個丫頭齊齊跪下。
主仆三人圍坐桌前,球球在一旁狼吞虎嚥,吃的好不熱烈。這些日子惠姨娘被禁足,她們的日子倒是輕鬆了很多。
食盒一翻開,屋中頓時香氣四溢。球球吸著小鼻子用勁地嗅著,口水沿著伸開的嘴巴滴下來。
碧竹苑內,雲可羨正埋頭在醫書上做標註,清秀的蠅頭小楷墨跡未乾。她舉起手中的書悄悄吹了吹,正欲翻頁,卻聽得門彆傳來一陣慌亂的腳步。
回想被打斷,雲可羨饒有興趣地看著墨柳絞著帕子的手青筋凸起。
“嗯,不消管她。”可羨手中的木梳不斷,球球舒暢的伸展四肢昏昏欲睡。
“嗯,做得不錯。”雲可羨挺起大拇指讚美地對著小歡道。
“蜜斯,您當真要去?”墨柳扯著雲可羨的衣袖,眸子裡閃著惶恐。隻是在腦筋裡想想那蔣小少爺,她就感覺頭皮發麻,手腳顫抖。
“如果王婆子趁此機遇說了不該說的,可如何是好?”墨柳搓動手,交來回回地轉圈圈。
“怎的?你怕了?”
“蜜斯,莫不是老夫人那邊有所思疑?那陳嬤嬤但是她得力的親信。”墨柳蹙眉,杏眸中現出一抹擔憂。
“五蜜斯和姐姐待桃兒恩重如山,來日當牛做馬定當酬謝。”桃兒起家,跪在床上就要叩首。
“哪個小少爺?”雲可羨放動手中的墨筆,不解的望著墨柳。
自那日可羨一聲“嬸子”小歡娘心疼可羨更勝往昔。有啥好吃的隻要有機遇就偷著往碧竹苑送。
“就是惠姨娘大哥的兒子蔣文明,蜜斯您不記得了,前年他來過我們府裡,還搶了夫人給您縫的布偶。”墨柳眨著一雙杏兒眼幫著蜜斯回想。
“蜜斯,阿誰小少爺但是個地痞,傳聞在他們阿誰縣是馳名的地痞惡棍,仗著本身的爺爺是縣令冇法無天。”墨柳細細的柳眉舒展。每次這個小少爺來府裡,都會惹得她家蜜斯不快,第二天的枕頭都是濕的。
“姨娘消消氣,奴婢已經給小少爺傳了信兒,過不了幾日他就能來府裡。”杏兒繞過地上的瓷片,膝行幾步上前低低的說道。
“無妨,大不了就公開。”雲可羨輕點了下球球黑亮的小鼻子,“你說呢?”
球球伸出粉紅的小舌頭舔了舔雲可羨白嫩的指尖,仰開端汪汪兩聲,似是在說:“好,好”。
墨柳上前接太小歡手裡的蓑衣,小跑著出去掛在廊下。
墨柳從小廚房返來,一進門便貼在可羨耳邊低語:“蜜斯,老夫人身邊的陳嬤嬤又來找王婆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