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盞在紫檀方桌上碰出“當”的一聲悶響,男人後頸已沁出了盜汗。
錦王微微一笑,莫不平為他續上了茶。
嶽銘長眸中閃過一絲狠意:“借刀殺人,一石二鳥。”
“我所言也並非當真要取他們性命,隻是教他二人落空父皇的信賴便罷。”嶽銘窺到大哥眸間的一絲擺盪,忙接著道。
麵前的玉佩隻半個手掌大小,溫潤而澤,上雕“明淨傳家”之圖。莫不平將其翻轉,隻見玉佩底端鮮明刻著一個小字。
“我餓啊,每天兩個時候馬步,哥,你能設想嗎?我這兩條腿,你看,連馬車都上不去。”
嶽衡眉頭舒展,老二生母憐妃素與母妃不睦,她若成了太後……
“老五!”嶽衡低聲喝止,“此事尚未查明,莫要妄下定論,恐被故意人聽去。”
一黑衣男人長跪於地,頭深深低垂著,不敢去看上位之人的麵色。
“老二剋日與兵部尚書走得極近,哼,他是個甚麼東西,也想來爭一爭?”
“癸雀並未在使團中。”
他抬眸看向嶽悠悠,額間跳動了幾下,似是忍無可忍:“嶽悠悠,你能不能彆再吃了?”
嶽衡麵色一變。
“大哥,父皇多年不立太子,朝中已有些風言風語,如果星沈閣再為老六所用,那你我與母妃的位置想必更加艱钜。”嶽銘苦言道。
“甚麼?”莫不平一愣。
“哦?”
“老六過幾日便返來了,此事再議罷。”嶽衡雙唇緊抿,拂袖大步而去。
翊王身上的外傷已結痂,加上連日來心境騷動,竟比起此前清減了幾分,下頜線愈發明顯。
那日薑念行服下了百花冰刺丹,錦王與莫不平俱是親眼所見。
“五弟,慎言。”嶽衡麵龐緊繃,一樣似有苦衷。
南嶽皇城街道上,梆子與鑼一同響了四下,更夫的喊聲遠遠傳了開去。
錦王又是一笑,不緊不慢地閒逛著茶盞,任白毫銀針在淡杏色的茶水中沉沉浮浮。
夜色無垠,錦王府側殿卻透出幽幽微芒。
“為何信他,你該當比本王清楚。”錦王看向銅鏡中的本身,一雙瑞鳳眼微微彎起。
“可他這些年,向來不參與宮闈之事,癸雀又與翊王走得更近,部屬是怕……”莫不平濃眉緊皺。
“哥,那些刺客到底是誰派來的?”嶽悠悠悄聲問道。
黑衣人猛地抬開端,直至斷氣,圓睜的雙眼中仍充滿了不解與惶恐。
“是啊,薑念行這些年確是循分,你將此物交予他,他自會曉得如何做。”
薑念行不知在忙些甚麼,撤除練早功外,其他時候很難見到他的影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