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蒙老夫人不棄，可羨如果說的不敷全麵，還請老夫人斧正。”雲可羨朝著蔣氏施了一禮，蔣氏壓抑著胸中的肝火，輕哼一聲。

蔣氏淩厲的眸子眯起，空位上的一堆碎片已被人整齊地拚集起來，正麵和背麵分紅兩個部分擺列。五丫頭今兒讓她來醉月居，怕不純真是為小歡擺脫吧。

可羨拿起一塊瓷片對著亮光，世人驚得皆瞪圓了雙眼。

“慢著，還冇查清本相，老夫人就草草決計，不感覺有失公允麼？”可羨身形一閃擋在欲抬起椅子的仆婦麵前。

前些大哥二媳婦臥病在床，三歲的雲墨染便由她一手調教，這個孫女言行靈巧，行事沉穩，長於察言觀色，深得她心。

“二姐姐既是熟行，無妨說說看這瓶子有何特彆？”雲可羨淡淡一笑，嬌俏的小臉如同三月桃花綻放。

“此瓶遠觀，色采素淨畫功不俗。”雲可羨退後一步，眸子眯了眯似是一隻慵懶的貓兒。停頓了幾秒，她半眯的眸子緩緩睜大。

“話可不能這麼說，我們將軍府在這都城也是響鐺鐺的王謝，宮裡犒賞無數，甚麼冇見過呀。”大夫人聽不下去了，五丫頭這一杆子打倒一片，將軍府的財力豈是她一個小孩子能估計的。

“祖母，孫女覺得，瓷器的種類繁多，如果單以形狀講價，恐是不當。”二蜜斯雲墨染嫋嫋婷婷上前朝著蔣氏深施一禮。

一個下壓的手勢，婆子們放下軟轎。蔣氏拄著柺杖起家，間隔兩步遠的雲可羨清楚地聽到磨牙的聲音。她暗自嘲笑，哈腰做了個請的手勢。

“罷了，小歡懲罰免了，桃兒掌嘴二十。”老夫人不耐地擺擺手，這府裡後院的事，她焉能看不出，惠兒是想藉著這事肅除五丫頭身邊的人，卻不成想弄巧成拙。

“大嫂說得對，將軍府又不是甚麼小門小戶。”二夫人隨聲擁戴，白了雲可羨一眼。

惠姨娘剛想開口痛罵，卻被雲雪漫搶了先。

雲淑玉眉頭皺了皺，攬著mm的腰，朝著母親遞了個眼色，大夫人鬆了手。雲雪漫喘著粗氣剛想開口，雲淑玉尖尖的指甲不露陳跡地掐了下她腰上的軟肉。

雲可羨晶亮的眸子閃了閃，把方纔這一家人的行動儘收眼底。這雲淑玉怕是隨了大伯的性子，看似溫文爾雅實則凶險狡猾。

“可羨見地陋劣，對瓶子的代價心生迷惑，還請老夫人明示。”雲可羨放下球球，在軟轎前躬身見禮。

惠姨娘側頭看過來，見是一塊瓷片，心下動機一轉。方纔事情敗露，她一時亂了心機，竟把這茬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