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水了！永安殿走水了！”

“彆動！”

宋嬤嬤低聲勸著，對上太妃森冷的目光時，隻覺一股暖流自尾椎骨升起，不由縮了縮脖子。

“噤聲。”

修勻的手指搭在《各國誌》上，這書他七歲就看過，寫的是東睦、南嶽、西陵、北淵四國的建國史。癸雀順手將書扔在一旁的桌子上，向阿誰暴露的空地裡摸去。

如此一來，剛好給鳥兒引了路。

太妃閉上眸子，緩緩按揉著太陽穴，長長的護甲在火光映照下倏的一閃。

“哢噠。”

他方纔躍進的窗欞收回又一聲細響，隻見來人謹慎翼翼地掩好窗，走至書房內，探頭探腦地找尋著。

如果任爾長驅直入，癸雀倒真要思疑這是個圈套，他看著這副九宮圖，淺瞳中染上一絲興味。

饒是淩雲身經百戰，如此驚險的時候也不免心有慼慼，如果未聞聲那聲提示，這個構造他是否還能躲過？

淩雲四周張望摸索著，不時停動手中行動，側耳聆聽門外意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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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嗐。”

“快救火啊！”

太妃鵠立半晌，打量很久，緊繃的臉頰緩緩放鬆，又從第四層拿下一本《四海記》。

玉公公帶著小寺人退了出去。

怡太妃在婢女的攙扶下緩緩走出，看著麵前這一派混亂氣象，眉心深深蹙起。

髮絲的線索顛末量日查訪，終究指向了永安殿，本來找到這暗道還需費些工夫，癸雀自是無所害怕，可他現在的身份是南嶽使者，趕上東睦人打也不能打，殺又不讓殺，隻要夾著尾巴遁走的份兒，真是夠憋屈的。

淩雲心境龐大地看向身側。

太妃獨自進了屋門，細心上好鎖後，在幽幽燭光下快步撲向書架，從第三層靠裡的格子裡謹慎翼翼地抽出一本《各國誌》，手指拈開冊頁，快速翻了一遍，未發覺其他翻閱的陳跡，眸光垂垂平和。

那狹小的空地中，竟淺淺地畫著一個九宮格，數字由一至九混亂漫衍，若不靠近細看全然冇法發覺！

太妃走至書房前，轉頭對著身後的宋嬤嬤道：“本宮看看那幾冊孤本是否安好，你就不必出去了。”

飄忽的黑影淹冇在無垠夜色中，永安殿花圃內，一枝牡丹花悄悄躺在金絲手套覆蓋的掌心。

一聲感喟隨風飄散，永安殿重歸寂靜。

“哪年不是如許，梅子黃時雨嘛。”

“是，是，老奴多嘴。”

微小的光點瞬息間滋出熾烈的芒，氛圍中披髮著焦木的味道，永安殿表裡頃刻沸反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