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清彥驚覺說錯了話，忙改口道：“我比來有些頭暈，郎中給配了些中草藥，磨成了粉末，說是叫甚麼散的。”

陳婆子從蔣家返來了，帶來了蔣六的死訊。說是屍首被人送到蔣家時已然有了腐臭的味道。蔣氏那般景象，陳婆子冇敢說此事，就直接奉告了他。

“你，你怎的曉得？”雲清彥昏昏沉沉的腦袋裡一片空缺，這死丫頭是如何曉得的？

“撲通。”雲清彥連雲可羨的衣角都未曾捱到，便一個狗吃屎趴在了地上。

“頭暈？流涕？思睡？乏力？心煩？視物不清？”雲可羨連續串的問話，驚得雲清彥瞪大了眸子。

“服用清閒散，周身輕鬆飄飄欲仙，如果斷用幾個時候，便覺身材裡有萬千隻蟲蟻啃噬。”雲可羨眸光愈發淩厲，聲音冰冷徹骨。

“蔣彩惠？聽著有些耳熟，是不是阿誰醜不拉幾的臟女人？”君莫離眯著眸子沉吟道。

她不由嗤笑：“二伯此言差矣，大伯是毒害嫡妻咎由自取，你與惠姨娘通姦理應受刑，與我何乾？”

“如果你曉得，從速奉告我，一千兩賞銀我分你三成。”雲清彥見君莫離不想再說下去，心下甚是焦急。

“那就對半，我們一人五百。”雲清彥咬了咬牙陪著笑容道。心中卻在暗罵，三百兩一頓飯，連皇上都不見得有這麼大氣度吧？

雲可羨不躲不閃，唇角勾起一抹嘲笑。為蔣六報仇？就憑他？

雲清彥激靈靈打了個顫抖，抱著身子蜷成一團，鼻涕眼淚不竭流淌。牙齒“咯咯咯”打著顫。

雲可羨高低打量著雲清彥，肌膚暗淡透著模糊的青灰，眼窩深陷，雙眸赤紅，略顯廣大的衣袍褶皺不堪，赤腳趿拉著軟底布鞋。

“哎呦！”雲清彥揉著腦門上的青紫色大包爬起來，嘶聲大呼，“目無長輩的死丫頭，敢讓人傷你二伯？”

“清閒散？”雲可羨和君莫仳離口同聲，二人對視一眼，皆是皺起了眉頭。

君莫離又不熟諳蔣彩惠，因何要將她從蔣家擄走？青峰不想讓君莫離說話，此事他是知情的，難不成是夜幕辰？

“你該死，蔣六是我最好的兄弟，救過我的命，你卻派人殺了他？”雲清彥雙目赤紅，騰騰燃燒著氣憤的火焰。

夜幕辰幽深的眸光落在雲可羨緊握的小拳頭上，劍眉凝起，他還從未見太小丫頭這般憤恚的模樣，難不成是因那清閒散？

“另有我的事，那是蔣彩惠主動奉上門來的，是個男人也不會推出去吧？”雲清彥拉了個椅子坐下，一隻手揉著額上的大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