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氏心中惶惑不安，昨夜夢到蔣六圓睜著雙眼死在了荒漠裡，後半夜她再也睡不著，一向睜眼到天明。

“恭送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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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柳“啪”地合上蓋子，回身吸了吸鼻子：“當時莫說是早膳，就算午膳能有如許的飯菜，蜜斯也不會餓著肚子睡不著覺了。”

待雲可羨和小歡走遠，從假山後漸漸閃出三人，夜幕辰幽深的眸光一向追跟著那道嬌小的身影。

“絕食？好啊，百孝敬為先，就隨她情意好了。”雲可羨嗤笑，“大蜜斯和二院那邊，跟他們說內裡的酒樓有的是，不想吃能夠出去吃。”

蔣氏擺擺手，表示他出去。

“是，蜜斯放心，一會兒便好。”小歡娘倆朝著小廚房快步而去。

管事低垂著頭，眸中閃過嫌棄，不動聲色地退後兩步避開。

陳婆子歎了口氣，也不再對峙。

“嬸子剛好熬了牛肉湯，蜜斯待會兒多喝幾碗。”墨柳給雲可羨梳理著一頭長髮，在頭頂簡樸地綰了小圓髻，插了根流蘇銀簪，其他披在腦後。

蜜斯耗損的體力太多，又汗濕了衣裳，得泡個熱水澡喝點蔘湯補補。

陳婆子皺眉挪開了糕點，心下暗道，老夫人何必難堪本身？都到了這般境地，逞強隻能害了本身。

“咳咳，咳咳！”豌豆糕太乾，蔣氏吃的又急，一下子嗆在了嗓子眼兒，這一咳嗽，唾沫星子和糕點沫子齊齊噴出。

這一覺，雲可羨睡得天昏地暗，展開眼時，竟是第二天早上了。

又斷斷續續咳了一會兒，蔣氏穩住了氣味，斜倚在軟墊上似是不經意地問道：“你說蔣六是不是出事了？”

“是。”管家收了食盒，倉促分開。

食盒裡的炊事她看過了，都是之前慣用的上好食材，隻是廚藝不佳罷了。

墨柳先是一怔，待看到她家蜜斯撅著小嘴，委曲巴巴的模樣，一個冇忍住“噗嗤”輕笑出聲。

一個杯子摔在地上，濺起一地碎片。

“老夫人莫作多想，蔣六跟從您多年，又有工夫在身，能有甚麼事？許是蔣縣令將他留在蔣家些日子，過幾天便返來了。”見蔣氏麵上現出擔憂，陳婆子忙安慰。

管事見他家老爺目光迷離，麵色慘白，還是站在原地不動，忙上前攙扶：“老爺，您冇事吧？”

回到將軍府，已過了午膳時候，小歡娘和墨柳跑去小廚房籌措飯菜。

墨柳一臉獵奇地接過食盒翻開，見內裡有幾碟子白生生綠油油的小菜，一碗飄著油花的肉湯，幾塊黏糊糊的糕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