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柳手中拿著一個剝了殼的雞蛋，左看右看和小歡對視了一眼，小歡也是一臉懵。她們在竹林方纔吃過午膳，這會子甚麼也吃不下，可蜜斯的一番情意，怎能回絕。

小傢夥緊緊抱住竹子，嘴裡收回嗚嗚的要求。一旁的雲可羨咯咯笑著，小歡和墨柳相視一笑，蜜斯從未這般暢懷過。

“哈哈哈，看你再奸刁。”

雲可羨欣喜地彎下身子抱起小東西。這小小的一隻要些像她養過的茶杯高朋，烏溜溜的大眼睛閃著瑪瑙般的光芒，濕漉漉的小鼻子抽動著嗅來嗅去，粉粉的小舌頭舔著她的手指，有些癢。

小歡鼻尖一酸，一顆淚無聲地從眸中滑落。從冇有人對她說過如許的話，在府中，她是最低等的丫頭，惠姨娘身邊的大丫頭挑釁唾罵，她隻是抬眸瞪了一眼，便被掌嘴二十。

雲可羨收回思路循名譽去，一隻通體烏黑毛茸茸的小東西前爪直立扒著墨柳的裙子，小短腿不斷地跳著，嘴裡收回“嗚嗚”的叫聲。

“你，如何哭了？我不是真的說你傻。看你們受傷，我很心疼，知不曉得。” 雲可羨手忙腳亂地幫小歡擦淚，還覺得她是個女男人，如何跟墨柳一樣，這眼淚跟不要錢似的，說來就來。

“蜜斯，您做的那道紅燒獅子頭太好吃了，奴婢差點把舌頭都吞下肚子。”墨柳吧嗒著小嘴，口水差點掉下來。

“啊！”

她王婆子在這將軍府二十年了，何曾被個三等丫頭威脅過？可恰好就那麼一句，她就嚇得差點尿了褲子。

雲可羨的畫紙上，胖乎乎的小熊貓憨態可掬，那點墨跡早已被融入玄色眼圈中。竹林的空位上是兩個繁忙的丫頭，正拿著竹簽穿成的肉串和蔬菜烤製。整幅畫麵仿若用吵嘴膠片拍攝出的實在場景，與麵前的統統漸漸重合。

小歡憨憨地笑著，一滴淚還掛在腮邊。

氛圍中漂泊著烤肉濃厚的香味，烘烤出的油脂茲拉茲拉作響。

前些日子實在感覺憋屈，就趁著早上領菜偷偷溜到惠姨娘院子四周，深思著如果能碰上惠姨娘，她便把小廚房被搶之事流露個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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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著乾嗎？想一向頂著這張臉到明早？”雲可羨手肘碰了碰小歡。

王婆子撐著窗子的手緊了又緊，幾根碎木屑紮進肉裡都不覺。

“球球？”

“好畫！”

“好啊，明兒一早，你剁肉餡，墨柳調醬汁，我來教你們做。”雲可羨遞給小歡一個必定的眼神。這丫頭彆看年紀小，懂事得令民氣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