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已然得勝班師般,追上夜離觴,又怕歸嫻聞到血腥不適,忙以內力封停止上血腥濃厚的頭顱。
“可……若非我笨拙,也不會害你落空甄嬤嬤她們。若我是泓一,夜離觴早就罰我去牢內裡壁思過,或者派我回西疆鎮守老宅了。”
甄嬤嬤、樂琴他們卻都明白,她不想花夜離觴的錢,是為將來有朝一日人老珠黃分開時,能麵子些。
木槿和木蓮惶恐地從門外進門,惶恐地跪在地上,兩人聲音混亂交疊,“殿下息怒,娘娘睡不著,對峙等您返來。”“娘娘本日剛派人送了甄嬤嬤和樂琴等人的屍首回大周……”
“這題目,你該去問古千絕!”
返回府邸,歸嫻冇有閒下來,氣也冇喘過來,直接為甄嬤嬤和樂琴等人籌辦了幾口金棺,又從銀庫了抬了幾箱銀子出來,派人前去大周送給她們的家人。
花錯這口氣,可真是夠扼腕的。
歸嫻實在冇想到,暗鬥這麼久,他不但來豪傑救美,還體貼腸位幫她化解難堪。
或許,她多年後也會慘死他鄉,老得叫親人辨認不出,但願,那一日她也能像嬤嬤如許,備受尊敬。
在地上的箭,很快就膝蓋般高,明顯他們是要阻斷馬車前行。
“不放心,你親身去送吧!我親手寫了幾封信,也一併給她們的家人。”
馬車走得非常慢,地上箭太多倒在其次,夜離觴一招隔空打牛,打在車廂上,真氣如龍,貼著空中吼怒而過,就清了一整條路。
半夜,夜空裡俄然飄起了雪花,一片一片,鵝毛般大,都城的道街上響起班師的鑼鼓聲。
歸嫻從旁難堪地看兩個男人,見花錯還要開口,便輕咳了一聲。
“哎?歸嫻,怎冇見古千絕出來?他又去哪兒了?”
不過半晌,夜離觴穿戴一身瀝瀝滴著血的鎧甲進門,因為熱烘烘的火爐烤著,他身上的雪熔化,沖刷的血絲滴在地上,見她冇睡,一身殺氣卻更加沉重。
花錯忙上馬車,“為何不消飛的?你不是有翅膀嗎?”
花錯轉頭看了看弘大的樓閣,就見樓閣裡有人出來,把冷燦的屍身抬起來,丟在了棧橋雕欄外的水裡,地上的血汙在陽光裡化成灰白的粉末,被風吹散。
不過,呆頭鵝,和花錯如許豔若雪狐的男人擱在一起,實在……相映成趣。
內心刀割似地,輕撫著嬤嬤眼角的纖細而冰冷的皺紋,冷琉璃對她的那番諷刺,又反響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