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離觴開門以後，警戒地向門外看了看院子裡的動靜。

花錯飛身出去，順手給她關上窗子，“歸去躺著，殿下武功超群，平常刺客傷不了他。”

幽長的暗道裡，水聲叮咚，夜離觴單膝跪在地上，靜冷看著麵前淺水清澈的石麵上，拖曳的雪羽披風。

“你迎娶林睿怡？”

“當然有，這麼好的機遇，如何能未幾殺幾個皇子？不過，那些瑣事，我都會叫君諾去做，你就不必操心了。”

歸嫻被吼怒地冷風驚醒，展開眼睛，就見簾幕飄忽，側首，正看到夜離觴的背影消逝在後窗外。

剛走出去兩步，就聽到夜離觴在前麵喊道，“您不究查歸嫻害死婉妍的事？！”

再昂首，就見夜離觴竟打橫抱著暈厥的歸嫻，朝著寢居走去，那後襬就拖曳在地上，似流淌的血……

夜離觴伸謝，又起家。

他視野靈敏看向虛掩的後窗……

“你過的好，我卻不好！”她漫不經心腸踱著步子，指甲纖長的手，握住他的手腕，把他扶起來，陰柔笑道，“我覺得，我們禮尚來往這麼多年，是有默契的。可，自打你娶了賀蘭歸嫻，我們的默契就越來越少了。”

“觴兒，你如何胡塗了？”古雲荻俄然嗔怒輕笑，一身有害，乃至口氣裡另有幾分慈愛，“他們都死光了，你的孩子纔有機遇出世。先帝的精純之血一點一滴地流逝，古雲姬纔會痛不欲生。看她因皇族子孫的式微而無能為力，看她不得不認命地采取你這血緣最卑賤的孫兒，以及你的孩子，纔是我最高興的事！”

“你的母親當上了皇後，你弟弟也返來了，你還會儘忠我？”

“太夫人指的是那些鬨鬼之類的事？”

花錯忙疇昔，捂住她的口鼻，將她帶到假山後，“你對蟲子說話，夜離觴能聽到。”

夜離觴微低著頭，眼看著水麵，沉聲道，“太夫人放心，離觴必然會抓到凶手。”

不過……二十一孫女。

“皇後孃孃的義子？！”夜離觴不成置信地轉頭，“我如何不曉得，家母俄然多了個義子？”

那丫頭清楚還是個孩子，恐怕她並不曉得，古雲荻讓她嫁入皇族，是存了目標的。

夜離觴淺揚唇角，“太夫人言重了！現在，朝廷可有大半的人，包含我，都是儘忠太夫人的。”

她俯身細心辯白，恰是夜離觴鄙人麵見的人說的話……

歸嫻驚詫抬手指他的鼻尖，“夜離觴，你……”

*

皇祖母如許安排，恐怕是擔憂十三對花錯的念念不忘，才借林睿怡完整斬斷他們的乾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