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和木蓮忙上前,謹慎翼翼地給她拍打身上的灰塵。
明知故犯,罪加一等!“既然如此,此次皇陵祭祖,你不必去了。”
夜離觴砸她麵前蹲下,冷邪駭笑,“賀蘭歸嫻,這就是你認錯的態度?”
丫環保護們在院子裡黑壓壓地跪了一地,管家已經被古雲姬措置,府邸內,尚未安排新的管家,甄嬤嬤領首跪在最前麵,不住地揉捏膝蓋。
“主子對殿下認個錯,事情就疇昔了,如果鬨到太後與皇前麵前,見怪下來,主子恐怕被罰得更重。”
平時,主子拿她當長輩尊敬,說話夙來都是輕聲漫語的,哪怕是開初對她防備警戒,亦未曾如許吼怒過。
夜明鉞瞧著她的背影,與花錯相視,見花錯一臉心疼,忍不住駭笑。
滿院子人魚貫散去,歸嫻轉頭看要分開的花錯了夜明鉞,“你們兩個急著去投胎嗎?”
這老夫人真是倔強,叫她賀蘭歸嫻聽話,到底誰是主子?歸嫻氣結暴吼,“你們都給我起來!”
甄嬤嬤拉住她的手,看了眼書房的方向,抬高聲音道,“主子快去沐浴換衣吧,殿下去了書房裡睡,說一早還要趕去皇陵。”
書房內,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裡,窗前俊偉的身軀,刻毒凜冽,無聲無息。隔著水晶窗,他始終瞧著院子裡的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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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堂前廊隻兩盞燈亮著,燈光正打在直通大門的石板路上。這吸血鬼,為何乾脆把燈全滅了呀?!
甄嬤嬤嗔怒道,“主子,夫為天,殿下說主子錯了,主子就是錯了。”
歸嫻佯裝歡樂地鼓掌笑道,“太好了,太好了,這麼說,我能夠免除晨昏定省,能夠免除和某個不分青紅皂白的男人同床共枕,殿下也更有機遇招惹更多侍妾返來,一舉數得呀!”
甄嬤嬤被她吼得愣了一下,淚簌簌從驚詫圓睜的眼眶裡滾出來。
歸嫻似被割了舌頭,話音頓住,笑還掛在臉上,來不及收起……
她好歹一妊婦,顛仆了夫君應當跑在第一名來攙扶吧緹!
“夫君想要甚麼態度?歸嫻已然千依百順,不是麼?”歸嫻皮笑肉不笑地揚起唇角,無懼回瞪他。“太後犒賞的院子,我如果不要,便是抗旨不尊,莫非夫君以為,抗旨不尊更好些?”
她佝僂著脊背提著裙裾,帶著一群下人都起家,昂首道,“主子,您叮嚀!”
“是太慢了!”木蓮改正,“以是,殿下一聽就曉得是假的。”
院子裡,跪著的兩人,本是有說有笑,花錯耳廓微動,聽到纖細的腳步聲,他忙抬了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