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嫻一眼看出端倪，忍不住上前打趣。

如果他不樂意瞧她，她賀蘭歸嫻連個屁都算不上。

夜離觴出來之前，正與歸雲對弈，雲姬太後就從旁饒有興趣地觀戰……

“剛纔就說了幾句話，我對天發誓，我甚麼都冇做。”

倒是花錯提過一句，說夜離觴與楚家存著默契，要迎娶楚紫薰之時，此人一向住在楚家。

她低眉斂目，坐在本身本來的位置。

“剛纔有個黑衣人在路上遇見，說你一向想抓的那兩條毒蛇出洞，今晚就脫手。”

到了院子裡，歸嫻敏捷甩開他的手。

一旦娶了公主，每晚寢息亦是由嬤嬤盯著，將駙馬臨幸公主的次數記實在案，如果多了，落個需索無度的罵名，如果少了，便被帝後與皇妃太後等人非難。

而夜魘的公主有十幾位，如夜妙戈，夜菱紗，夜謹然等，就算被賜婚，亦是在宮裡養男寵，無一人敢大張旗鼓明媒正娶地迎娶公主。

“我冇事，我們歸去吧！償”

雲姬太後越看他們約歡樂，對歸嫻的態度也好了很多。

古雲姬卻不疑有他，“可貴你疼惜明鉞，快去吧，彆擔擱了時候。”

*

“不是叫你去看看皇後麼？怎這麼快就返來了？離觴呢？”

“記下了。”歸嫻思忖著這“兩條毒蛇”，俄然明白了，血族王夜魘為何將夜離觴禁足，其一便是躲避被妒恨的風險，其二，恐怕就是因為這“兩條毒蛇”。

夜虹也避開了他，抿著唇，笑得羞窘難耐。

返回太後寢宮，歸嫻沉了沉氣，才進入殿內。

這妊婦，比茉香崇高千百倍的，且本日父母又都來了，出不得半點不對。

歸嫻對夜虹說著，淡看了眼無計可施的夜離觴，沉默笑納他眼神裡的感激。

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有些羞赧地不時偷覷俊美的歸雲……

歸嫻猛地回過神來，反手抓住木蓮的手臂，僵挺著脊背，藉著她的攙扶回身。

“倒是曉得，不過不便利通傳，也不便利你見，你有甚麼話需求轉告麼？”

歸嫻卻並不看好這門婚事。

但是，歸雲與夜虹坐在一處，卻看上去天造地設，毫無違和感。

莫名其妙地，殿內多了幾個宮女嬤嬤，另有一個與賀蘭歸雲普通大的女孩，三人一陣談笑，竟是相談甚歡的模樣。

當年，七皇半夜墨淵的皇子妃茉香，便是懷著身孕，不慎在大殿前的百級長階上，如此踉蹌一下，導致大片奉侍的宮女嬤嬤以奉侍不周之罪被斬殺。

現在她另有孩子，她怎能不給他與他的皇族留個好印象，給兩個孩子鋪一條長遠寬廣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