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這吸血鬼……”

“很快就會長出來。”古千絕在他身邊蹲下，不忍看他痛不欲生的模樣。“抱愧，我來晚了一步。”

當時，他坐在龍椅寶座上，撚著虎魄夜光盅，咀嚼最美的葡萄酒，看狼族裡柔婉多情的舞姬舞姿旖旎……他固然過得浮泛，倒是比她一個死人幸運很多的。

廟堂裡染了晨光的彤紅，早課的和尚魚貫向外走，天光映在那一顆一顆的禿頂上，錚亮且似有聖光反射，叫人表情安凝，連半分輕瀆諷刺的心機也不敢生。

歸嫻被一陣樂聲驚醒，驀地展開鳳眸，額上盜汗也冒出來。

她不該和夜離觴在一起的！

方丈馴良地笑了笑，帶著她去院子裡看花。

她那麼脆弱，又有身孕，逃竄亦是不便，更經不起任何暴行與虐打，以及前一刻的大火。

幾小我都點頭，他們壓根兒冇來得及進入閣房。

方丈迎上前，親身服侍她上了香，其他長老都寂靜退下。

“老衲是人類，冇有牽引，更何況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圖。”

“放心，我早就布了人在這山林四周，那人跑不掉的！”古千絕說完，縱身入了雲霄，消逝無蹤。

“東方貉與花錯對我太好，可離觴不喜好他們，我不想離觴不高興，也不想傷害東方貉與花錯。而冷琉璃和清筱等人，也不會分開離觴，我已經害死了冷婉妍，楚紫薰，再不想害死更多人，我想給我的孩子多積點福德，她們卻……”

門外的天光裡，走進一個倩影，那張臉冇有脂粉潤色，身上穿得是粗布衣包裹著有身的身子，頭上戴著與衣服搭配的同色的粗布頭巾，卻仍未折損她的綽約風韻。

冇有保護樂得把血液給一隻吸血鬼，更冇有人喜好去被一隻吸血鬼盜取了奧妙，並被他牽引。

花錯仇恨地不看麵前燦然發光的綠眸，揮開他的手，諷刺冷眯桃花眼，哼笑兩聲。

“施主喜好恒頤王，不能擺佈彆的女子喜好他，其他男人喜好施主，施主既不能禁止他們喜好，不如就多學學這花朵，冷酷視之便可。愛與傷，對與錯，黑與白，老是共存的，是人的心念太貪婪，太固執，才總想著把它們分開。”

夢境裡，倒是一片不屬於他的回想——是方丈大師給他的血液中帶入的回想。

院子裡，俄然落下一個臉戴金色鏤花麵具的黑袍男人，一隻手無缺，另一邊的袖管空蕩蕩地飄在半空裡……器宇軒昂，一身嚴肅的煞氣，叫人不容小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