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現在……

她警戒地再不敢妄動，袍子被打爛了，稍一動，陽光便炙烤皮膚。

他斂氣回身，見夜素明還蒙著紅蓋頭，端靜地站在原地，任由世人唏噓打量，忙硬著頭皮上前，屈尊朝著夜素明一拜。

冷婉妍說著，大力地拍了怕手，一個一樣身穿酒紅錦袍的女子，無聲飛身，落在了冷琉璃身側，詭異的是，女子竟有一張與她冷琉璃一模一樣的臉。

“你要如何做，你說！”

賀蘭靖遠看了眼站在府門前的兩個兄弟，見他們發急地低下頭，頓感有力。如果仙影在，憑那凶暴勁兒，一嗓子震懾世人倒也簡樸。

冷琉璃留下的血泊處，落下一抹銀甲俊影，恰是歸嫻的貼身保護，花錯。

花錯落在院門口，不屑地瞥了他一眼，出來院子裡，叫甄嬤嬤把齊少桓請入廳堂。

陽光打在那酒紅袍服斷裂處，灼燒出絲絲縷縷的白煙。

冷琉璃坐好，躊躇半晌說道，“夜璞這些光陰，一向和明雪薇同宿。你要讓我幫你撤除明雪薇，不是難事兒。”

她的確仇恨賀蘭歸嫻，自從當了側妃，除了那一晚在亭子裡見過夜離觴，就再未曾見過，她卻也派人尋過，賀蘭歸嫻四周並冇有夜離觴的蹤跡，是以那妒恨也感覺好笑。

女子的臥房風格精美，不是金碧光輝，也冇有普通煙燻火燎的俗媚香氣，四周滿盈著生果花束的天然奇香，層層疊疊地淡紫與深紫的紗簾，珠簾，幻美如夢，內裡有人，且不但一個，除了金弄月，彆的三個丫環，夜離觴與剛上來的花錯都在。

“老公？！”

這是兩國和親，是太妃再醮，是孔雀王朝的前駙馬另娶血族長公主，不管站在哪個角度看，這都不是平常的婚事。

她以下犯上，顯而易見，這話明知故問的問，必是另有啟事了。“冷婉妍，你到底想做甚麼？”

悉悉索索的說話聲，諷刺聲，似天國裡不透光的暗中處厲鬼貪婪而虎視眈眈的感喟。

是冷婉妍。

“王爺息怒，琉璃隻是就事論事。那慕仙影若不放肆，怎能夠跟著無疆國師跑了呢？您倒也是能容人的，與素明皇姑母，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呢！”

歸嫻見他抱著竹簍就要跳窗子，忙扯住他的袍子，“你給我返來，你若敢去鬨騰我爹的婚禮，我和你勢不兩立！”

“我冇有！你不要血口噴人。”

丫環樂畫正跪在廳堂邊角，齊少桓看了她一眼，又盯著樓梯看了半晌，才鼓起勇氣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