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嫻，你爹他……”

她涮了下畫筆，以白淨的抹布抿去水澤，重新點蘸顏料，考慮了一番說辭，才謹慎開口。

畫板倒了，砸到了洗涮畫筆的小木桶，木桶撞倒了擱置畫盤的高幾……

她寧死，也不能嫁去那種鬼處所。

素明太妃順手掐了廊下襬放的一朵牡丹花，給她簪在髮髻上，似笑非笑地打量著。

歸嫻半是打趣地笑道，“天賦使然，擋也擋不住！我還會勻麵上妝呢，等哪天得空，專門給您設想一套外型，保管您豔冠群芳。”

紫檀木的高雅之物，呼呼劃過半空，直飛向冷婉妍的頭。

如許咬牙切齒地恨，恨疼了心骨，卻隻能壓在內心。

“倒也不錯，將來我嫁入血族，不曉得我家夫君會送我幾個男人？”

“太妃娘娘心中已有定奪，何必再與歸嫻商討？我爹看似睿智，在情愛卻癡頑，不過，我也但願他容顏不老，隻是不知他是否情願永久活在黑暗中。”

而宮女背後，則排了一條煩複的步隊。

素明太妃夙來不喜冷家人，當年便是冷氏與辛氏的那群混賬東西進言，讓她來大周和親的……

宮女欣喜地打量著畫上的本身，彷彿是看一名久違的老朋友，神情龐大，歡樂，衝動地無以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