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哥讓開身子,我纔看清六姨孃的模樣。她的衣衿袖口處儘是血跡,微蹙黛眉,雙眸緊閉,緊抿的唇泛著不普通的青紫。
六姨娘較著已經有些喘氣不勻,望著父親滿懷希翼道:“老爺,想必你定然識得這枚玉牌?”
那玉牌通體赤紅通透,光彩妖豔,不含一絲雜質。雕鏤的彷彿是一個上古神獸的圖案,鹿角,銅鈴目,方鼻,人麵,龍鬚,蛇鱗,龍尾,說不上甚麼名字。雕工精美,栩栩如生,但是卻並無涓滴的溫潤靠近之感。相反全部神獸凶悍猙獰,略帶詭異,令人望而生畏,無端而生寒意。
我趕緊安撫道:“六姨娘,你不衝要動,氣怒攻心,你身材裡的毒性會發作得更快的。”
懷裡的六姨娘睫毛輕顫,像輕巧的胡蝶欲振翅而去,令人無端而生髮急。
我冷靜地翻開藥箱,從內裡取出一粒藥丸,用溫水化服了,撬開六姨娘緊咬的牙關,給她灌下去。
小廝搖點頭:“這就不省的了,六姨娘咳血短長,性命垂死,大師都亂了手腳,六神無主的,冇有顧上查點。”
我含著淚慎重地安撫道:“六姨娘,您放心,多行不義必自斃,那人多次三番暗害於我,又對我蘇家圖謀不軌,我與父親必定不會放過她的,我們必然將她繩之於法,為無辜枉死的三姨娘報仇。”
“玉牌?”父親迷惑地問:“甚麼玉牌?”
林大哥還留在屋子裡,見我出去,趕緊迎了上來,開門見山道:“青嫿,六姨娘怕是中了毒!”
六姨娘一陣急咳,鮮血又大口地從嘴裡溢位來,父親嚴峻地用袖口擦拭著六姨娘臉上的斑斑血跡,手足無措。
父親將六姨娘緊緊地摟在懷裡:“不!不!不!我不答應,我絕對不答應你就如許分開我,你醒醒,你姐的仇還未報呢,莫非你就甘心如許一走了之嗎?”
我從速緊走兩步,蹲下身子,細心檢察了六姨孃的脈象和瞳孔,心刹時被揪了起來:“她是那裡中了掌?”
父親見我神采不妙,神采也丟臉了幾分:“她一向捂著心口,怕是在心口這裡。”
我點點頭:“應當是芽兒還曉得當年的一些內幕,或者是她那邊把握了凶手的甚麼罪證,以是才招來殺身之禍。”
我昨日方纔揭露了她的暴虐嘴臉,她便惱羞成怒,派了人來毀滅罪證,殺我滅口。當時,在場的除了你我,便是她和青嫿,難不成還能有彆人?”
那一刹時,她有些衝動,咬牙切齒,兩眼彷彿要噴出熾熱的火焰來:“殛斃我姐的凶手竟然剛纔就在我的麵前,可惜我竟然不能親技藝刃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