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丫頭，不要讓我如許快病癒，不然明天如果狂石不能查詢出真幫凶手，我如何保你？”他輕聲低語，仍舊衰弱有力。

我對太後仍舊心不足悸，硬著頭皮施禮問安，跪倒在地。

她的貼身宮女小麥走出去，低聲勸道：“現在皇上已經無恙，您勞累了半夜，就先安息半晌吧，奴婢在這裡服侍著。”

宮人熬了藥送過來，我第二次為皇上施針。兩個太醫模樣的人站在我的身後，盯緊我手中銀針，手裡拿著紙筆寫寫畫畫。

守門侍衛放下架在我脖頸上的佩刀，我急倉促地尾隨宮人而入。

太後抬手想禁止，想了想又放下來。孔殷隧道：“紙上談兵誰都會，從速開方劑吧。”

皇上仍舊緊拉著我的手不放，滿身緊繃，彷彿處於嚴峻的備戰狀況當中。我乾脆在床榻處坐下來，小麥擰了帕子遞給我，我給他細心擦拭。

我轉過甚去看，兩個宮女見我困頓，失了戒心，正圍攏在一起，小聲嘰嘰喳喳地閒談。我當即會心噤聲，隻向著他莞爾一笑，還是向前探著半個身子，假裝假寐。

養心殿的門翻開，有宮人從內裡急倉促地走出來，低聲嗬叱道：“是哪個主子大膽，竟敢大聲鼓譟？”

太後抬起視線看了我一眼，點點頭。

“不要叫我皇上好不好？叫我長安，一世長安。”他倦怠地合攏了眼睛，我看不清他眼底的心機。

太後轉過身看我，思慮半晌，應當是料定我不敢對皇上倒黴，方纔悄聲叮嚀小麥兩句，擺駕回了普寧宮，寢宮裡僅餘我和小麥。

“藥方是冇有題目的，不過這個方劑必必要共同銀針刺穴，藥效方能中轉病灶，不然底子就冇有結果。”

我點頭應道：“青嫿情願極力一試。”

太醫取了我的方劑飛速將藥煎至一碗，給皇上服下。我遵循印象裡師父傳授，給皇上銀針刺穴，用純度最高的高粱酒為他擦拭手心，耳後，前額。

我低眉垂目：“皇上賞賜給青嫿的醫書內裡有記錄，因為用藥伎倆奇特新奇，以是青嫿印象頗深。”

我軟軟糯糯地應下，帶著鼻音。

我欣喜地抬開端，頓時睏意全無，龍榻之上，皇上已經醒了過來，扭過甚淺笑著望著我，將食指放在唇邊，悄悄地“噓”了一聲，向著我身後的兩個宮女瞥了一眼。

我方纔放下一半心來。

太醫拿在手裡，大略瞥了一眼，麵帶驚奇之色：“德藝縣主所開藥方同我們太病院的存留大同小異。”

“從脈相上看，皇上發熱並非淺顯傷寒。”我沉吟半晌道：“此乃陳年舊疾，怕是甚麼病症的後遺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