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由連歎好險,兩個單身女人,能夠一起安然走到都城也是榮幸。多虧了那車伕隻是貪財,並不是貪得無厭之人,不然將兩人拐賣了,豈不叫天不該,叫地不靈。
車伕頭戴寬簷鬥笠,遮了半個樣貌,立在一旁等得有些焦急。見我們出門,忙不迭地撩起車簾,恭敬道:“主子交代,府裡自有下人服侍,十一蜜斯不必帶下人。”
見我近前,昂首嫣然一笑,麵如桃花,眉似遠黛,嬌盈盈墨點雙眸,特彆是眉間一點桃花花鈿,映托地人比花嬌。她黑髮如瀑,似是隨便挽起,裝點幾朵桃花,顯得人如弱柳扶風,嬌嬌弱弱。
“麟玉,跟我有甚麼乾係嗎?”我儘力假裝安靜,淡淡地說道。
我忍不住撩開車簾,出聲問道:“徒弟,我們這是去那裡?不去麒王府嗎?”
本來是前日裡給我下請柬,約我賞桃花的丞相獨女蘭穎兒。我昨日裡冇有去赴她的約會,本日裡又費經心機,將我騙來這裡做甚麼?
青茵一貫喜好誇耀,以是在宴席上就成心偶然地將內裡領口敞開一些,暴露內裡的一片斑斕。
蘇家的女兒絕對不是徒有浮名,傳聞青青在賞花會上大放異彩,琴棋書畫信手拈來,與那東道主蘭穎兒難分伯仲。她即興以桃花為題所做的幾首七言絕句,以景寓情,更是名動都城,令京中幾位翰林學子都自愧不如。
“莫非穎兒的琴聲就這般入不得mm的耳麼,連逗留半晌也不屑於?”
麒玉麟玉,此中的含義不言而喻,我又何必再問細心,自討敗興。
馬車內安插奢漢高雅,錦墊軟毯,狐裘包壁,無處不彰顯著仆人的咀嚼與繁華。隻是內裡不知是不是熏過香,並不是涼辭身上我所熟諳的潔淨清雅的墨香,而是泛著甜膩的花香氣,略帶脂粉味。
我派去服侍她們的幾個下人,去了一會兒工夫就給罵返來了,說她們各式抉剔,話語又刻薄,難服侍的很,我還為此事頭疼得緊呢。”
待大師得逞今後,一鬨而散,青茵才發明本身腰帶不見了。
還將來得及吃早餐,門房就有人來報,說是麒王府馬車就候在門外,特地過來接我。
我怕兩人諷刺,按捺住迫不及待的心機,將手裡的芙蓉牛肉粥吃個潔淨,才帶著惠兒出了門。
身後一聲幽怨的黃鶯嬌啼,琴聲漸止,餘音嫋嫋。
桃林四周籬笆環抱,入口處豎一泰山石,雕刻“世外桃源”幾個大字。
我回絕了去赴宴,徐夫人連連可惜,倒是正合了青婠與七姨孃的心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