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終究在一座山腳下停了下來。
父親拊掌大笑:“好一個‘堪以忘憂’!饒是‘西湖彎彎水迢迢,兩岸綠柳夾紅桃,畫舫輕移拔綠水,湖中西子更妖嬈’那樣傳播千古的詩詞佳句,都不及小十一一句‘堪以忘憂’來得妙!我常日裡心有鬱結,難以自抒的時候就會來這裡,一小我悄悄地坐一會兒,那煩惱也就煙消雲散了。”
父親卻停了說話,將車窗上的窗簾拉開。
父親極欣喜地笑,充滿了高傲:“何止是七人一匹蘇,在江南揚州城裡,我蘇家幾近把持了織錦業,外來的布匹在這裡幾近就冇有銷路。
我本來就是一個不得寵的庶女罷了,現在不過是有了能夠被操縱的代價,不然,父親還會記得我這個女兒嗎?
我還一向老練地覺得,路途悠遠,父親與兄長皆繁忙,冇法兼顧。
隻得隨口道:“想比作那潑墨山川,色采上略遜一籌,欲比作漂渺瑤池,又見炊煙裊裊,冇有那離開凡塵的虛幻和狷介,隻感覺心曠神怡,堪以忘憂。”
我想起那句“天下七人一匹蘇”的傳言,就獵奇地問父親,此話可當真,是否誇大實在。
不管是商店老闆或是伴計,還是街邊行人,販夫走狗,見了父親的馬車皆恭敬地讓步開來,並且同父親熱絡地打著號召。更有那熱忱的攤主,將本身攤位上賣的吃食,用荷葉包了,追逐上馬車,從視窗處遞出去。
小廝垂手恭敬隧道:“老爺,十一蜜斯,已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