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這都頭大人固然對我言辭倨傲,倒也不是那種欺善怕惡的奸邪之人,身上還透著一股甲士的周正之氣。
身後之人齊宣稱“是”。
藥丸入口即化,兵士乾嘔兩聲,麵如土色,結巴道:“咳咳……這……你給我吃的是甚麼?”
都頭卻並不睬會,衝著地上那兵士努了努嘴:“先把他的毒解了吧,彆殃及無辜。”
我卻唯恐他是緩兵之計,想趁機尋覓馬腳,一舉將我拿獲。並不敢放鬆警戒,眼巴巴地看著那爐上的藥罐,眼角隨時留意四周動靜,強打起十二分精力。
身後兵士見狀,得了號令,就上前拖起地上昏倒不醒的林大哥,又強行捉了我的胳膊,拉扯起我。
我被他盯得渾身難受,頭皮發麻,暗道不妙。從他剛纔走路的步子,我就看得出來,此人縱 欲過分,身子早已掏空,就連腳步都是踏實的。
我扶著林大哥,不想節外生枝,是以低聲下氣要求道:“大人寬恕,我朋友命懸一線,民女一時情急,情非得已,還請大人寬弘大量,高抬貴手。這位守城的兄弟確切毫髮無損,待我回家今後,情願讓家父出麵親身賠罪,重金道歉。”
藥熬好今後,有兵士伸長了胳膊,將碗放在我跟前的地上,我端起來,親身嘗過,確認無虞,才喂林大哥一口一口喝下。
我本來就是強弩之末,硬撐著門麵,實在手腕早就痠軟乏力,就連匕首拿在手裡都是吃力。被他拆穿,先是泄了幾分氣,後靈機一動,自腰間取出一粒藥丸,將絕殺向前遞進一寸,趁那兵士驚叫之時,敏捷塞進他的嘴裡。
都頭點頭,部下人不敢擔擱,當即有人騎馬入城尋藥鋪抓藥。
人群裡已經開端有竊保私語,我曉得本身現在這狼狽的模樣,任誰都不會信賴本身與甚麼侯爺府有關聯,隻想將牛皮吹大一些,最好作為笑話,鼓吹得四周人儘皆知的好。
“嗯,走吧,從徐州城繞疇昔,莫要進城的好。”
我對著那都頭伸出雙手,道:“我朋友毒已解,我也應當遵循承諾了,情願任憑發落。”
我勉強撐起家子,上前攙扶地上的林大哥:“大恩不言謝,您的恩典我記下了,他日必當相報。”
我驚詫地轉頭去看,昏黃的燈影裡,有一鼠目黃麵,矮小肥胖之人,自轎中邁步而出,撚鬚嘲笑望著我們的方向。
兵士如狼似虎,狠狠地鉗製著我的手腕,我正掙紮間,袖口處有東西滑落出來,落在地上“叮”地一聲。
周都頭上前撿起來,拿在手裡細心打量,麵色大變,抬手製止道:“慢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