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光陰裡梗阻在我與九姨娘之間的隔閡完整地煙消雲散了,我終究在她的身上看到了徒弟的影子,我忍不住赤足下床,從她身後將她緊緊圈在懷裡,軟軟糯糯地在她耳邊道:“姨娘,青嫿隻想留在這裡,陪著你,陪著徒弟,一輩子。”
身後嫋嫋娜娜而來的恰是青茵,仍然還是她富麗張揚地本性打扮,隻是更加誇大。一身蘇家便宜的桑蠶絲錦緞三重宮衣,煩瑣而素淨的金線芍藥刺繡,頭上,身上掛滿了燦爛耀目標瑪瑙翡翠金飾,迎著陽光聘婷而至,活像一株金燦燦的搖錢樹,晃得我睜不開眼睛。
我安撫青青道:“冇乾係的,不消擔憂,隻是淺顯的花粉中毒罷了,最多兩天也便能夠消下去了。你如果心急地話,尋點馬齒莧榨汁泡澡,當天便能夠病癒。”
來到前院,青青已經在門口候著,與我截然分歧,她本日裡打扮得格外素淨,一身不染纖塵的杏花粉紅色紗衣,同色挽紗,纖腰不盈一握,顯得楚楚不幸。
我叮嚀軒兒把水粉和胭脂最好都厚厚地塗了,直到笑起來就會有香粉撲簌簌落下為止。點絳描黛都誇大一些,看不出本來樣貌最好。再把統統的簪環金飾都給我打扮了,珠光寶氣,越俗氣晃眼越好。
九姨娘一貫性子軟綿,鮮少見她這般著倉猝慌的模樣。我癱軟在床上,擰擰眉頭,苦著臉道:“您這是要做甚麼,難不成想讓我打扮了去插手選美不成?”
你母親本日決計打扮了,就是中午同你祖母一起宴請那嬤嬤,很有能夠會安排你和青青疇昔存候,這心機顯而易見。
九姨娘有半晌的愣怔,迷惑地問我是如何得知。我遂將父親的籌算同她一五一十地講了。並且叮嚀她事情還未灰塵落定之前,先不要鼓吹出去。
好大一株搖錢樹!
與其刀懸頭上,隱而不發,還不如來個痛快的好,雨過晴和,也就安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