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料水中俄然躍出一尾波光粼粼的錦鯉,超出我的足麵,騰起一片水花。
如玉的指尖矯捷地剝開蓮蓬,去掉蓮心,手指騰躍間,就像是在撥弄一捧琴絃,當真而文雅。
密意款款,一副沉醉此中的模樣。
“如何還不跳,這就饞了麼?”涼辭笑著調侃。
我該如何辦?
甚麼?蘇青青用心折磨徒弟?我的心被狠狠地剜了一刀,頓時痛得不能喘氣。
涼辭唇角勾笑,在我耳邊低聲安撫道:“不消擔憂。”
“嗯,饞了。”我老誠懇實地點頭:“此情此景,美人如玉,秀色可餐。”
弱柳扶風兮,我自難忘。
我惶恐地點頭,做出若無其事的模樣:“我就是剛纔做夢,夢到在山穀那片蓮花池裡捕魚,本身一個不慎,跌落下去了,嚇出一身盜汗。”
我掩口一笑,然後回身飛身而起,輕巧地落在湖中心的一片蓮葉上。
涼辭挽著我的手,依偎在蓮花池前,悄悄地看下落日在山邊襯著了半個天涯,鋪展半方水池。
涼辭棄了手裡蓮蓬,擊掌為拍,輕吟淺唱:
我想,這應當是苗疆苗長老唯恐本身女兒在我們長安有何不測,以是用十一蜜斯的性命相威脅管束,隻要苗蜜斯安然回了苗疆,這同命連心蠱天然可解。畢竟苗蜜斯也是承擔了一半的風險的。”
他把唇抿得緊緊的,彷彿是在儘力地啞忍,就連呼吸也短促起來。
說完探手入懷,取出一副銀質麵具戴在臉上,然後指間掂了一塊令牌,彷彿燭龍令的紋理,衝著我晃了晃:“菩提教銀龍使的令牌,火麟送出來的。”
怪不得木麟會稟報說這是蘇青青用心勾引我的一個騙局。徒弟同蘇青青素未會麵,現在卻被她折磨,除了是因為我遷怒於徒弟,還能有甚麼啟事?
涼辭哈腰將我擁進懷裡:“這些日子在院子裡悶壞了吧?明天有閒暇,我帶你去那邊烤魚。”
他也不躲不閃,寵溺地笑:“屋子裡早有給你籌辦潔淨衣服,從速換下來,不要著涼。”
我回眸莞爾一笑,見他那副癡聰慧呆的神采,內心對勁,足下生風,扭轉得急。
“但是你的神采看起來不太好。”涼辭體貼腸問:“是不是剛纔睡覺著涼了?”
想起在玉靈山頂時,蟲子曾經自告奮勇,向我提出由她翻開蠱皇封印,本來她也一早就曉得滴血認主的說法,而對我多加坦白。那一刻起,與蟲子在苗疆並肩作戰,同甘共苦漸漸堆集起來的信賴和感情,有了一絲擺盪,生了隔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