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欲開口扣問，還要等甚麼人，就聽到環佩叮咚，一片鶯聲笑語。抬眼一看，有四五位花枝招展的女人，著羅裙紗衣，手裡執了豎笛玉簫或是度量琵琶，一起嬌笑著正嫋嫋娜娜地翩但是至，曲線小巧，若隱若現。

涼辭這是需求多麼高深的內力和精準的巧勁。特彆是，以剛克剛，粉碎一個酒壺算不很多麼希奇，但是，以剛克柔。用象牙箸粉碎了手帕，還要用手帕束縛碎瓷四周飛散，那就令人歎爲觀止了。

那一身甜膩的香氣令我刹時就冇有了胃口，將一雙筷子忿忿地摔在桌子上。

小二點頭哈腰道：“蘇老爺都是提早交代過的，小的們自當經心，隻是還要勞煩女人稍等半晌。”

不過兩句話的工夫，那些盛飾淺黛的女子們就嬉笑著你推我讓地走上畫舫來，一陣脂粉的香氣劈麵而來，袒護住滿桌酒香。我的鼻子最是敏感，當即扭頭打了個噴嚏。

林大哥伸脫手，想推開兩人，倒是不知該如何動手，那裡都是肉，滲入著含混的肉香味道。

說完也不待我們答話，橫笛在唇畔，蘭花玉指變幻，一曲婉轉流瀉而出。

林大哥麵沉如水，我亦低頭淺酌，並不言語，兩位女子見無人應對，也不難堪，隻顧找了位子坐下：“看來幾位皆是風雅之士，那就先由奴婢拋磚引玉，為幾位吹奏一曲《春江花月夜》，好歹算是應個景吧。”

林年老將杯中酒仰脖一口飲儘，讚道：“好酒，好工夫，就是人忒吝嗇了點。看我敬你！”

林大哥怒極之下，言辭也格外鋒利起來：“你覺得我不曉得你安的甚麼心機麼？這般卑鄙肮臟的手腕也隻要你能夠想得出來。”

身後兩名度量樂器的女子見狀有些幸災樂禍地掩嘴輕笑，聘婷道了個萬福，一張口便如黃鶯嬌啼：“良辰美景怎能少了才子佳曲掃興呢？奴婢給幾位公子蜜斯存候。”

我不由悄悄吃驚，本來涼辭竟然將內力灌注到筷箸之上，將全部酒壺的碎瓷全都震碎成為粉末，還又藉助了手帕快速扭轉的勢頭，看起來還是一個團體。如果林大哥冇有看出其間門道，手裡帶了內力去碰觸，怕是要揚一臉的粉塵了。

“酒滿福滿，幸運完竣，林兄可要接好了。”

言畢，一陣淩厲的掌風向著酒桌襲來，桌上的杯盞雖是層疊堆放，卻紋絲不動，隻要放在桌邊的一個酒壺，彷彿是受了極大的力道，竟然彈跳起來。林大哥廣袖翻卷，又一陣疾風而至，酒壺竄改了方向，向著涼辭的位置飛疇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