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陽真人輕歎一口氣,彷彿一臉難堪,點頭沉默不語。
“就是,本來夫人身材一貫不錯,現在連屋子幾近都出不得。她是不是傳聞中的天煞孤星?”
我記得七姨娘曾經教誨過青茵不要過於違逆母親的意義,唯恐將來母親在她的婚姻大事上再使甚麼絆子,本日她本身怎地又不管不顧,明目張膽地同母親對峙起來了呢?
惠兒問:“就算是開壇,不在她斑斕苑裡折騰,來我們這裡做甚麼?”
那所謂的真人臨時不說部下工夫,單是這副皮郛也能讓人信賴個七七八八了。滿臉清正之氣,渾身道骨仙風。
我叮嚀惠兒閉了屋門,院子裡便由著她們折騰去吧,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我在屋子裡看個熱烈算了,如果能看出甚麼門道那是最好。
七姨娘亦是聽出弦外之音:“徒弟為我府上刻苦受難,重禮相謝自是該當,那是我的一點情意。”
那真人重又高低打量我一眼,沉聲道:“罷了罷了,我就拚得自毀修為,再泄一次天機吧,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諾大一個蘇府被她扳連地枝零葉落。這也算是積一場福報吧,無量天尊。”
我想我去浮華庵之前,應當同父親再開誠佈公地談一次了。
身後的七姨娘等不及,上前兩步,低聲問道:“敢問真人,是不是有甚麼不當?”
莫非就是為了跟母親請願?讓母親對她有所顧忌,不敢再苛待青茵?七姨娘也是故意計的人,絕對不會這般魯莽。
七姨娘冷冷地望了我一眼,尖聲說:“有何不當,真人但說無妨。我等洗耳恭聽。”
......
我掃了院子一眼,青青,青愁,六姨娘,七姨娘,九姨娘竟然都相跟著過來,青憐膽怯地拉著十姨娘站在院子內裡,不敢近前。再加上各自的隨身丫環,在我的小院子裡擠擠挨挨地站著,中心騰出一塊充足羽士發揮的空位來。
他後負在身後的右手重巧地挽起一個劍花,銅錢劍上穿戴的一張黃符無風自燃,引發院子裡世人一片驚呼。
礙?
惠兒和蘭兒也鎮靜地嘰嘰喳喳,對那真人評頭論足。
他的身後亦步亦趨跟著一個約莫十二三歲高低的道童,一領青衣,兩個紅繩梳就的雙丫髻,唇紅齒白,一看也是個機警的孩子,隻可惜竟然跟著做了這坑蒙誘騙的謀生。
再換個設法,能夠父親讓我去浮華庵,便是為了保全我,而非是遁藏那下毒之人的暗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