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又墮入一片喧鬨,無根大師緩緩閉上雙眼,雙掌合十,淡泊道:“阿彌陀佛,施主,人已經走了,又何必在樹上躲躲藏藏?”
她輕掂腳尖,藉著夜色,躍上樹梢,透眼而去,不遠處樹萌下兩位男人正起爭辯甚麼,待看清兩人,又不由吃了一驚,此二人恰是鎮南王與無根大師。
“阿彌陀佛!”無根大師虔誠一拜:“施主,老朽還是本來那一句,萬物於鏡中空相,終諸相無相。”
“老子當年若在固執那麼一點,便不聽任她過來找你,你他奶奶的,竟然還跑來當和尚……”鎮南王突地一頓,似想到甚麼,緊揪起他的衣衿,火冒三丈:“奉告我,她是不是在隔壁的山上做了尼姑?”
無根大師咳嗽了幾聲,衰弱道:“老衲承諾了施主,不會將她的下落說出去,即便你在如何詰問,我也不會將她下落奉告你。”
笛聲的餘音悄悄的在風中泛動著,漸漸地消逝在山的那頭,宋楚心中一緊,當她來到山頂之時,除了半空中輕揚的冷風,那還看獲得身影?
山中樹木富強,翠竹成陰,因天氣漸晚,四周風景顯得有些陰沉,冷風吼怒而過,一起掠過棘刺,直到追了好久並未瞧到任何身影,喧鬨的林中,一段斷斷續續的聲音模糊傳來。
“吵死了!”鎮南王忍無可忍,鬆開他,退了一步:“當了和尚,整日唸佛跟超度似的另有完冇完?”他霍然回身,雙腳運提輕功抬步往山下飛去。
鎮南王滿臉不悅:“你覺得你不說我便找不到她?”
無根大師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統統有為法,儘是人緣合和,緣起時起,緣儘還無,不過如是,施主又何不好好珍惜麵前人?”
“固執?”鎮南王一聽,怒不成揭,抬手便往無根大師臉上打了一拳,無根大師退了幾步才險險站穩。
無根大師修為極高,宋楚自知瞞不過他,本也不籌算坦白,從樹梢飛下,她款步走至他麵前,唇角微微勾畫:“公然甚麼事也瞞不過大師!”
無根大師連咳嗽了幾聲,笑道:“老朽也隻是心靜則明,以是比平常人的聽覺更加活絡一些,施主但是想問我,那人現至身於那邊?”
宋楚挑眉,她自問她的易容術普天之下無人能及,現在卻被人一眼揭露:“大師認出了我?”
宋楚身形一頓,若她冇聽錯,那是鎮南王的聲音,在她的認識中,鎮南王一向是玩世不恭,彷彿從未如此大怒過。
她驀地反身,毫不躊躇地往另一條下山的門路尋去,快……隻要她在快一點,或許這一次能追上他也不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