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後,徐初盈便換好了衣裳。淺黃底胭脂紅竹葉梅花圖樣對襟褙子,紅色交領中衣,藕荷玫瑰暗紋百襇裙。斜斜梳著墮馬髻,插著點翠錢寶石歲寒三友金步搖,一對海棠絨花壓著鬢角,雍容貴氣中透著幾分溫婉溫和。
徐初盈目光冷然掃了世人一眼,方對碧染笑道:“哦?本來你們不知?我還覺得元側妃派人知會你們了呢!如何?元側妃冇跟你們說?”
那兩個小丫頭戰戰兢兢非常不安,也不知怎的便跟著也進了殿。
目前來講,元太妃對這位低調見機、恭敬恭謙的燕王妃還是比較對勁的,倒冇有刁難她。
兩小丫頭乃是院中灑掃的,聞言神采一白抖了兩抖,倉猝告饒退了出去,惴惴不安站在門口,也不敢拜彆。
自徐初盈去了莊子上,明春殿一眾主子無不疲懶,元側妃纔不會管束,徐初盈返來的時候,全部明春殿臟亂得不成模樣。
見徐初盈和徐姑姑、銀屏、碧羅出去,本來嗡嗡嗡的喧鬨聲戛但是止。
徐初盈便向徐姑姑道:“徐姑姑,你來分撥安排!誰不平的,不必解釋實際,馬上打收回去!”
“王妃,明春殿中那般模樣,今晚可如何住?要不要去找元側妃,讓她派人幫手趕著清算清算?”徐姑姑忍不住感喟。
徐初盈嘲笑了笑,又道:“時候有限,這就從速打掃清算罷!甚麼時候清算完了甚麼時候歇息、用飯,清算不完,誰也彆想躲安逸!如有定見的,這會兒我便叫徐姑姑送到元側妃那兒去,請元側妃重新給安排差事吧!我這兒廟小,容不下那等大佛!”
徐初盈看也不看她們一眼,獨自進了殿中。
越想徐初盈這話越有事理。
這一說,本來另有些急了正想告寬恕一二好歹先用飯、或者要問一問是不是要乾徹夜的也都噤了聲不敢多言半個字,唯有應“是”的份兒。
徐姑姑笑道:“那是天然!燕城中有頭有臉的夫人蜜斯們到時候都會來赴宴,老奴記得十年前那一回最是熱烈,差未幾三百人呢!還不算奉侍的丫環婆子!現在冇那麼多,也有百餘人!”
徐初盈不再理睬燕草,向世人緩緩說道:“我不在這些日子,你們過得彷彿很安逸安閒,是嗎?這院子、屋裡臟亂得不成樣!過兩日便是消夏宴,萬一到時候有客人要過來,我這個王妃丟臉不假,難不成王府便很有臉麵嗎!到時候太妃、王爺見怪下來,你們一個個的,都彆想拋清!”
徐姑姑也有點含混了,不知徐初盈打的是甚麼主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