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頓時啞口無言，隻覺心頭悶悶。

“王爺，該用晚膳了！您看，是這會兒擺，還是――”桑園近前，謹慎翼翼陪笑問道。

燕王的心突的一跳，倒是想也不想點頭，“母妃何出此言？兒子冇有這等設法！兒子體貼的是燕地，特彆是霸州，母妃比誰都清楚，冇有霸州的馬場，我們燕地的馬隊起碼折損大半氣力！”

元太妃擺擺手，笑道：“你是我兒，哀家不為你，還能為誰？時候不早了，我們用午膳吧！你趕路也累著了，一會歸去好好歇一歇！”

“當然！”燕王淡淡道：“徐氏再好，如何能與霸州比擬！”

一時燕王淨麵洗手，福寧殿那邊又送了衣裳鞋襪換過，這才坐下同元太妃說話。

燕王一滯，苦笑道：“母妃！“

燕王嘲笑，“再做也是這個樣！再做又能做出甚麼來！撤了！”

分開福安殿，燕王的腳步卻顯得有些沉重，步子很慢，也有些心不在焉，漫無目標亂走，繞了個大圈纔回到福寧殿。

元太妃看他一身風塵仆仆，麵上似有灰塵，不覺笑道：“我估摸著你得有一會兒纔來，如何這麼急著便過來了？如何了？這一趟山虞之行，可還順利？”

燕王承諾一聲，心中倒是滋味呈雜，說不清楚是種甚麼感受。

元太妃聞聲這話就抬眸當真的看了燕王一眼，笑道：“如何？甚麼時候在母妃麵前說話也拐彎抹角的了？揣著明白裝胡塗呢！“

“你給母妃說句內心話，”元太妃眸光微斂，一眨不眨的凝著他，緩緩說道：“你但是在怪怨母妃？怪母妃讓徐氏去霸州？”

說著又笑歎道：“倒是可貴，她肯如此上心，不管是為了保命還是至心，事情到底是做成了！轉頭你好好賞賞她！彆冷了她的心！”

燕王目光追逐著那悄悄閒逛的燭火，神思幽遠，不知在想些甚麼。

桑園噎住，不知該說甚麼了。

“母妃為兒子、為燕地支出多少，兒子內心清楚！”燕王感激一笑。

元太妃說著一笑，道：“幸虧此次有驚無險，也屬萬幸了！”

“是，母妃！”燕王含笑回聲，起家親身扶著元太妃去了膳廳。

半響方勉強笑了一笑，道：“是兒子魯莽了，母妃所言有理！隻是，這類事情可一不成再，此後再有甚麼要緊事，母妃彆再讓徐氏再去了！她不會每次都有如許的運氣，我們燕地不能拿給她來冒險！”

最後將筷子一撂，沉著臉道：“都撤了！”

沉默半晌，燕王畢竟說道：“這一次霸州的事，母妃您有些冒險了！霸州是多麼要緊之地，產生瘟疫這麼大的事，徐氏一個年紀悄悄的婦人，她能曉得甚麼！幸虧此次她運氣好，誤打誤撞竟然把局勢清算了下去，有驚無險，不然，那結果隻怕不堪假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