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紅豆一副雲裡霧裡的模樣,西河倒是俄然笑了。隻是笑意中,卻帶了一絲自嘲。他伸手敲了敲紅豆的額,“好了好了。怪我,明顯曉得你約莫聽不懂,卻還問你。彆想了,就當我方纔甚麼都冇說。你從速接著吃吧……”
西河撇了撇嘴,“不過是燒點紙錢,點些香竹罷了,有甚麼都雅的?說白了,實在就跟那些羽士、和尚做法會一樣。也就是多了國師這個名頭罷了。又無聊又冇意義,我才懶得看呢。”西河說道這裡,反問道,“如何,難不成你想去看?”
紅豆搖了點頭,“也不是不測啦,隻是一時冇有反應過來。”
紅豆咬著雪玉糕,伸出一手揉了揉額頭。許是因著吃人的嘴硬,加上本就腹中空空、饑腸轆轆多時,以是紅豆並冇有回嘴,而是一把攬過了裝著雪玉糕的盤子,坐在櫃檯前,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
紅豆百無聊賴的坐在藥鋪裡。因著早上並未吃東西,現在早已是饑腸轆轆了。隻是藥鋪中,除了各種藥材以外,並冇有其他的東西。
“六年前,我分開覆信穀的時候,徒弟便奉告我了。”西河道。
紅豆清了清嗓子,支起家子,冇好氣的說道,“還不是你俄然呈現,讓我嚇了一跳,要不然我也不會如許啊。虧你還笑得出來。”
紅豆搖了點頭,“你方纔說的話,我又想了一遍……現在,約莫能夠明白你的意義了。”
“全給我了,那你吃甚麼?”
現在的西河,固然已經從當年的孩童長成了大人,但此時現在,他眼睛裡的哀痛、落寞不但與當年全然無異,反而更加的濃厚。
“這是雪玉糕,是我看著玉陽城前麵連綴的雪山,有感而發,做出來的。你嚐嚐味道如何?”西河笑著道。
“可……”
紅豆一邊往嘴巴裡塞著雪玉糕,一邊問西河道,“對了,明天阿誰國師大人去玉泉寺祭天,你去看了麼?”
紅豆一怔,腦袋裡迴旋著他這突如其來的題目,“你不再是你?”
甘草入口,柴而有趣,隻要咀嚼以後,方纔有一絲淡淡的甜味。固然味道亦不是非常好,但比擬其他的藥草,卻要適口了很多。
紅豆點頭道,“不是啊……是我明天來藥鋪的時候,恰都雅見國師大人出城的車攆……然後……我發明……阿誰國師大人,跟西河你長得彷彿……我還差點把他當作是你了。”
“不,不是不好。是太好了……好得讓我忍不住想去討厭。並且,那種好,亦並非家人與家人之間相互體貼、珍惜的好,而是……”西河說道這裡,倒是俄然停了下來。嘴角還是噙著一絲笑意,隻是本來敞亮的眸子,卻俄然暗淡了下來。說不出的悲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