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念珍欣喜地望著兒子，雙眼含淚。冇錯，這纔是他的孩子！她的後代都是極好的，曉得愛彆人，也值得被愛，不枉他們悉心庇護這麼多年。

一貫要麵子的老夫人臉上掛不住，情急之下端出了母親的架式。

他這番話，如果傳到朝廷，被禦史參上一本，足以定罪！

現在看著麵前這份起碼缺了四成的嫁奩票據，杜念珍將清單一手扔在明輝的懷裡。

老夫人的身子一顫，她天然曉得明輝這個題目的含義。

明輝也對女兒的嫁奩門兒清，一瞧便知缺了多少。他看向老夫人，語氣裡帶著絕望。“母親，這票據是弟婦給月兒的，還是你給的？”

明輝冇有暴跳如雷，也冇有大聲斥責。反而，他語氣很輕，輕得讓人聽不出任何情感。

這個老太婆，到底知不曉得她在說甚麼。

杜念珍柳眉倒豎！她冇法忍耐彆人剝削女兒的嫁奩，立即看向秦嬤嬤。“嬤嬤，他們給月兒的禮單在那裡！”

女兒是她的，她樂意疼，樂意愛！

誰給明昭月的票據，便是誰剝削了她的嫁奩。

“大哥，票據是母親給月兒的，不信你問月兒。”周香玉昂首挺胸，滿臉公理。

明晏一改昔日的溫良恭敬，一張本該明麗順服的臉上，暴露了少有的鄙夷和怒意。

杜念珍拿疇昔重新到尾粗看了一眼，頓時兩眼瞪出了火星子。

“輝兒，你怎可如此說母親！東安國以孝為國禮，陛下以孝治天下。我是你母親，受你些銀錢如何了？你彆忘了，月兒可冇有明家的血脈，我留些銀子，也是為了今後晏兒立室。晏兒纔是明家的宗子！”

杜念珍當然也在乎這些金銀，可她更在乎的是女兒這段光陰所受的委曲。

老夫人閉了閉眼，她就曉得周香玉在關頭時候靠不住。

現在，就算是捨棄了這些不算家人的虛假家人，他也不再孤傲害怕，他有底氣！

“月兒，你說。”明輝看嚮明昭月。

“夠了！”

“你本身看看，這就是你的好娘和好弟婦！”杜念珍這個暴脾氣，建議火來連明輝一道記恨起來。

“祖母慎言，可彆說剝削了mm的嫁奩，是為了給孫兒立室。父母疼mm，也疼我，有mm的嫁奩，天然也有我的家業。退一萬步說，就算冇有給我留些甚麼，我是男人，也會本身掙家業，斷不會缺mm的嫁奩。”

明輝的目光裡僅存的一點但願消逝，他轉頭看向老夫人。“你為甚麼要如許做？是我這個宗子不敷孝敬，還是留給府上的銀子不敷花？這麼多年，我們佳耦向來都是往府上掙銀子，卻從未如何花消過。最大的花消，便是月兒的嫁奩。就算是當牛做馬，仆人也曉得安撫它們。我明輝給你們當了一輩子牛馬，我女兒莫非不配得這些嫁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