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風俗性地揉著腿上的膝蓋，覆在膝蓋上的護膝露了出來。

“見過秦王殿下。”

側妃文夫人也並未賞舞，她細細察看著秦王的目光。若秦王的視野逗留在誰身上，她便也多瞧上一眼。

在一眾保護丫環的簇擁下，阿誰五十出頭，身型廣大微胖，身著錦袍緞帶的男人呈現在世人麵前。

可秦王的目光卻並未被這些貌美舞女吸引住。他老是成心偶然掃向西側的席位，從席首到席末，又從席末到席首，像是在挑遴選揀。

秦王看著穿著色彩俗氣，且妝容清湯寡水的明昭月，眼中冇有驚起半分波瀾，反而另有些淡淡的不耐煩。

長公主就當冇看到韓飛燕的目光，隻看嚮明昭月微微點頭。

“現在氣候轉涼，殿下雙腿多有不便，還要多多重視歇息。”席上立馬有人起家，“下官剋日識得一名坊間名醫，專治腿疾，給了下官一副藥，獻於殿下。”

世人又是一陣伸謝，隨後順次落座。

宴會開端，清和園頓時變得歌舞昇平。天子雖未親臨，卻讓宮中教坊舞女親身獻舞，足見對秦王壽宴的正視。

他的身邊，跟著側妃文夫人，謹慎翼翼攙扶著他。身後，是韓飛燕等一眾秦王府小輩。

韓飛燕一個字一咬牙，固然賠了不是，姿勢卻非常傲慢。

他眼睛很小，那張臉卻很大。雙腿有殘疾，走起路來固然一跛一跛，但神態當中儘是皇族親王的居高臨下。

可在這類場合承諾賠罪，已算是萬年難見了。

在這麼多人麵前，能夠也隻要韓元淑敢這般使喚皇家人了。

“說到皇室女子典範……”韓元淑不由扭頭看了一眼下首的韓飛燕。“前些時候承平寺的事想必大師也傳聞了。是我皇室後輩有錯在先，本日趁著人多，飛燕，你給明大女人賠個不是吧。”

滿園之人中，除了長公主外，其他人全數起家，對著秦王施禮問安。

韓元淑一記眼刀子扔向文夫人，眼中儘是鄙夷。

明昭月緩緩起家，對著韓飛燕行禮。“郡主言重了，此事就此揭開吧。”

恰是因著這句話，滿朝文武冇有不對秦王恭敬的。秦王，不但成了當朝天子即位後，獨一倖存的手足，還活得風生水起，居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秦王行至主位，先對著長公主微微點頭，喚了聲“長姐”，隨後俯身看了看世人。“大師都免禮，本日來為本王賀壽，本王非常歡樂，但願大師本日在王府玩得縱情。”

見韓元淑態度倔強，秦王隻得不耐道。“飛燕，聽你姑母的。”

韓飛燕是她皇室女兒，自從她生母病逝後，這文夫人隻怕巴不得把韓飛燕養得嬌縱放肆些。可後代若不教養，不讓他們吃些虧，是不會養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