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玄沐昊淺睡中被小人兒冰冷的手掌伸進衾被時，霍然展開了眼。

“實話。”

衣衫緊密地貼在身上，背部張裂的傷口又溢位血跡，暈染了銀色的衣衫。

眉眼間儘是魅惑。

秦知賢望著懷中的人兒，一手攤住靈楚的後腦勺，一手的指尖輕柔的拭去她臉頰上的汗水，鳳眸柔情似水，和順中帶著擔憂。

他的癡念該有多深。

紛飛的衣襬。

感喟的點頭，斂下清然的眸子，輕風撩動，暴露瑩白的一角，另有那高聳的疤痕。

殘破的布料遮擋她傲人的胸圍，芳草的萋地，光滑的手臂，白淨如玉，弧形美好的鎖骨，均勻纖長的雙腿，披垂的頭髮半遮半掩的擋住斑斕的背部，額心一抹梅花，鮮豔動聽。

十指緊扣的手猛地減輕了力量，靈楚眉心感到的蹙起，呢聲的話語一字一字入耳。

輕語切切，“阿月，睡吧！”

他玉白的手指微涼的執起靈楚的小手，用內力遣散她手掌的涼意，清冷的聲音裡帶著幾分責備。

敞亮的眼一下抬起，柔滑的小臉鼓著腮幫的對上傾世的容顏。

“抱著阿月，抱著阿月就不會冷了，不會冷了。”

透著悲慘、淒戚又黯然、傷感。

“你哄人，你說過，不會趕我走的。”

承玄沐昊清冷的眼望向屋外，紛飛的雪花如柳飄絮，勾出蹁躚的掠影。

承玄沐昊微微一愣，睫毛悄悄一顫，嘴角溢位一抹笑意，微涼的指尖彆過耳邊的碎髮。

“不必！”欲言的話被他冷聲打斷，瞳孔淬著的猩火垂垂散去，頎長的身影冇入水中，雙頰紅暈漸漸褪去。

她穿戴小棉襖，一雙紅彤彤的小手套在棉袖裡，雙腳赤足的踩在光滑的絲被上。

身子寒涼的他，整夜未眠的用內力遣散夜裡的酷寒，直到懷中的人沉甜睡去，收回打呼聲。

語音輕顫，一張嫩白的小臉儘是糾結之色。汗水溢滿了全部臉頰，粉翹的鼻頭冒著精密的汗珠，咬出血絲的唇瓣襯得神采更加慘白。

夜空下的雨像在彈奏一曲嘈切之音，輕攏慢撚間，曲調已變。

半夜半夜，不睡覺，雪花再美，非得現在看嗎？

靈楚渾沌中一股熱氣傳達至四肢百骸，冰冷的身子逐步被暖和覆蓋。

“徒弟，徒弟……”

口中的呢喃，是無儘的相思。

她輕柔的嗓音就像這人間最樸素的說話。

小人兒的腦袋貼上胸膛的手背，似是在聆聽甚麼。

婀娜斷續的呢喃，“仆人，仆人……”

沉寂的夜裡，冰冷的池水中，一抹潔白的身影如同月中神仙，風華絕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