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乙四下看了看，道：“這兒是道方士煉丹畫符的處所，這石塊叫燧冰，乃是極短長的火藥，這幾年裡，在龍國暗市當中，一兩燧冰可抵一兩翡翠。”

我雖有野性，但我並不愚笨。

形骸道：“恰是年事太遠，更當謹言慎行，不成僭越。你這孩子在山林裡住的太久，好不懂端方。”

小太乙使足勁，撐著哀釋兒，形骸歎了口氣，閉上眼，用袖袍纏停止，將哀釋兒放入大鍋中。

他不再害怕放浪形骸功，也不再顧忌那冥虎劍，他明白在本技藝中，它們不會是害人的邪法，也不會是殛斃的魔劍。

就在此時，地上骨刺升起，好像雨後春筍，刺入眾妙手心臟，將他們定在空中。眾妙手全然未料，一轉眼間就已斃命。

如果那野獸始終是形骸呢？

孟旅又斷斷續續笑了幾聲，森然道：“一併殺了。”

小太乙替他擦汗，眼神還是敬愛仁慈，他道：“風趣，風趣，我頭一回見到這般趣事。”

形骸見局麵倒黴，想要認錯，可話到嘴邊，卻不肯說出口，他悶聲半晌，道：“我冇錯！哀師太也冇錯！錯的是你們！”

小太乙一時語塞，考慮很久，答道：“我師父奉告我的。”

吳去病頃刻倒飛數丈，駭然去看，隻見形骸左足下有一根極細的骨頭刺上天中，他神采慘白，猜想恰是這藐小白骨在地底開枝散葉，彈指間生出這骨刺叢林。叢林樹木尖處，掛著死去的屍身，鮮血被那骨頭吮吸，將白骨染得血紅，氣象好像天國，如此一來，那“天國無門”也已被破解。

形骸正悄悄道賀，麵前陡現那女鬼麵龐，形骸遍體冰冷，正欲呼喊，那女鬼捧著他臉頰，道：“恩公，恩公，你返來見我了？我終究找到你遺留的軀體，卻一向未能給你。”

這兩人招式精美，但遠及不上那冤魂水怪，形骸隻劈出一劍，劍芒驟漲，伸至九尺遠，快如閃電，將兩人一併斬殺。

形骸驚詫道：“那從天而降的石獅子....那些厚棉花般的河麵，都是你搗的鬼？”

形骸曉得小太乙並非易與之輩，但他現在情意已決，不管小太乙是風水地盤也好，是凡夫俗子也罷，形骸踏入俠義道上，哪怕這事再荒唐，結果再艱钜，他也毫不會半途而廢。

形骸暗道：“一定，一定，這水將熱氣迫到她臉上，隻怕不是功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