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地婆婆今後張望,罵道:“這群混賬,怎地這般陣仗?是來屠城的麼?”
安佳模糊暴露敵意,道:“我師父被殺時,你又在哪兒?”
形骸啼笑皆非,道:“師兄可疑?這又...從何提及?”
黑暗中,形骸見沉折雙眼朝這兒望來,目光甚是警悟。形骸本身也一向對這位師兄又敬又怕,按理而言,兩人共同磨難,相互救濟多次,早該成為存亡之交,但沉折卻將表情袒護得毫無陳跡,始終拒人於千裡以外,旁人猜不透他,也不念他的好處,反而極易生出猜忌。
沉折道:“她曾是西海的地盤爺,權威極大,你向這頭髮許願,拋入海裡嚐嚐?”
這時,那些黑波浪般的船艦動了,朝此逼近,到此境地,躲是躲不疇昔的,唯有短兵相接,仇敵這船上隻怕妙手無數,即便馬熾烈至此,也一定能夠安然脫身。
那怪物驀地一跳,打向安佳,安佳不敢出聲,身上金光一閃,踢出一腳,爪子取下怪物的一層皮來。怪物大痛,一回身,尾巴掃至。安佳這陽火神功也甚是刁悍,抓住尾巴,往地上狠狠一砸,哢嚓一聲,船麵開裂。
形骸欣喜若狂,一把抱住潛地婆婆,接連親她手背,潛地婆婆罵道:“臭小子,占老身便宜麼?冇大冇小,冇輕冇重的,老身是喜好年青立壯的,可你還是個小娃娃。”形骸嚇得不輕,這才鬆開她,對她千恩萬謝。
形骸心中叫苦:“他們留了守船的?這是壞形屍!”
岸上傳來呼喊,人影交來回回,馳驅相告,又有人彎弓射箭,沉折招來一股金風,帆船借住浪頭風勢,驀地加快,避開箭雨。安佳“啊”地一聲呼喊,冇能站穩,翻了個跟頭。
安佳氣喘籲籲,見沉折仍在鼓風駕船,厲聲道:“藏沉折,我殺了你!”
俄然間,沉折眼睛一亮,道:“師弟,我懷裡有潛地婆婆的頭髮。”
安佳哈哈大笑,氣憤至極,指著沉折道:“好,好,行海,你看看你的好師兄。這下你還如何替他辯白?”
潛地婆婆笑道:“算你小子聰明,曉得叫老婆子。嗯,你的血滋味兒實在不壞,不過我們是熟人,又何必如此客氣?”
沉折也寂然道:“前輩這場大恩,長輩必極力酬謝。”
形骸苦笑道:“他若真打甚麼暗號,早有一百艘船圍上來....”話音剛落,隻見海麵上大船橫成一線,隔絕了海麵,好似一座海島,又好似玄色的巨浪。形骸惶恐至極,想道:“是盜火教的船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