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台上那少女是仇敵,是不是要殺了她泄恨?不,不,但她必定是無辜的,是仇敵送來的祭品,她如此仙顏,如此脆弱,隻怕甚麼都不曉得,我們麒麟海海民是豪傑豪傑,豈能欺負如此仙顏敬愛的弱女子?
他們本對塔木茲推許備至,佩服無極,可現在塔木茲敗了,再難保護他們,連頭顱都屈辱的被仇敵送來。世人隻覺信奉天翻地覆,搖搖欲墜,身心皆有崩潰之勢。既然這信心毀了,以往賜賚他們信心之人,豈不是罪大惡極的騙徒?
現在他的頭顱被人送來,對世人而言,不啻於冇頂之災,可謂是極大凶信。世人沉默半晌,有人垂首,小聲抽泣起來,那人邊哭邊道:“假的,假的,我不信,大師他不會死。”
馥蘭不再多言,隻是朝形骸、沉折眨眨眼,做了個埋冇手勢,乃是“噤聲”之意。
他們存了疑慮,幾次考慮馥蘭與形骸言行,更瞧出更多線索來。
他這話說的極響,如在烈火中澆上一桶涼水,眾情麵感稍稍減退。卻聽馥蘭道:“勝了的人,腦袋為何會在這兒?行海哥哥,我委實有些不明白了。”
那人身邊一人怒道:“你說甚麼?你敢罵塔木茲大師?”說著抓住老者衣領。
好一齣環環相扣的毒計!”
盜火徒用心讓他們到手,好讓他們成為功臣,好讓他們得我們信賴。
形骸望著那慘痛頭顱,心在滴血,暗想:“這恰是塔木茲大師,她怕傷了雄師士氣,故而不能相認。”
老者厲聲道:“為何罵不得?老子我這輩子就從未得過塔木茲半點好處,都說目睹為實,耳聽為虛,老子隻聽人說他如何如何短長,可又有誰親目睹他脫手了?傳聞很多年前,那馬熾烈大鬨一場,欺到塔木茲家門口,塔木茲也未親身露麵,而是求一女子脫手擋災。我看他底子早就老得動不了,卻一向騙大夥兒說他本身怎般了得!”
魔賜了聰明,人得了猖獗。
她用上了迷魂術,世人自作聰明,覺得她說的乃是反話,用心誘世人去攻打盜火教,心下害怕,連台上的月舞者都想道:“我們決不成輕舉妄動,不然徒然自取滅亡。”
神賜了野性,人得了愚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