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佳見他走遠,淚水奪眶而出,跺了頓腳,卻想:“負心漢,狠心人,我待他如此之好,他卻將我想的如許壞,他傷透了我的心,我纔不要喜好他,我纔不要與他永久在一起。”她之以是發那麼大脾氣,是因為她模糊感覺形骸說對了,她沉淪這兒的錦衣玉馬,沉淪這兒的鶯飛燕舞,她把心一橫,不再馳念形骸。
隻見葛長鳴、葛長行、葛長英三姐妹並肩走上,群臣中有一老者見葛長鳴、葛長行兩人身纏白布,有血滲入出來,身子顫抖,需葛長英攙扶,顯傷勢不輕,頃刻臉上變色,喊道:“鳴兒,行兒,怎地傷成如許?”
她剛纔在花叢中跳舞的身姿,她捧著蜂蜜酒時眼中的笑意,她玩弄玉鐲時沉迷的神態,她故作深沉的長歎短歎,她假惺惺的憂國憂民,她的幾次無常,她的多愁善感,她的謹慎思,她的小手腕,她的美,她的醜,在形骸腦中成了混亂、醜惡、動聽、罪過的畫麵。
安佳這才冷冷道:“母後讓我叫你去大殿。”派如何不知她已與形骸吵翻,覺得安佳樂意,仍讓她來見形骸,安佳也不肯同派如何提及兩人吵架真相,唯有服從行事。
隻見安佳神采氣憤,卻又顯得有些無助,像是犯了錯,被夫子逮個正著的小童。她頭髮微微豎起,月火玄功因肝火而流轉,很久後,她道:“那你要我如何?隨你回龍國麼?”
派如何甚是對勁,道:“長英這麼說了,你們找對處所了麼?”
形骸惱道:“師兄,你這隔牆有耳的工夫,練得比劍法還熟。這挖人陰私的手腕,也叫人防不堪防。”
安佳問道:“長鳴姐姐,他們是要去造甚麼?”
對,對,形骸極度虛假,形骸之以是承諾,是因為推測安佳底子不會接管。
她見落日已沉,夜幕遮天,豎眉道:“你還不走?我這花圃不歡迎你!”
到了半夜,恰是月神祭典之時,形骸、沉折是外人,不便列席,但形骸獵奇,偷偷跳到皇宮頂上往下瞧。隻見夜色發藍,月光如燈,照在一處大祭壇上。廣場上堆積數千人,此中近兩百個月舞者,世人低聲吟唱,五個月舞者穿上白袍,戴上麵具,圍著祭壇跳舞、顫抖。那跳舞癲狂、迅猛,似野獸捕獵,又似鹿兔奔逃。
他同沉折回到房中,有宮女送來飯食,三人吃了,沉折打坐練功,形骸也回想先前遭際,他本表情愁悶,思路狼籍,可過了不久,漸漸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