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佳驀地回過甚來,大聲道:“你...你說甚麼?”
形骸身子一震,隻覺這話從她一小女孩嘴裡說出,更令人膽戰心驚。
形骸心中不住道:“莫要再說了,莫要再獲咎她了,向她報歉,她是你的老友,你出世入死的火伴!”但他想起不久前紅爪爺爺的死,想起方纔安佳沉迷繁華的樂,瞬息間竟忍耐不住。他看破了她的本質,他見到了真諦,非一吐為快不成。
他狠咬舌尖,耳中“嗡”地一聲,如提線木偶般跳了起來,落在床上,身子規複自在,可心中驚駭萬分:他現在才知這骸骨神不但僅能對他私語,更能掌控貳心神,把持他身軀。這魔頭想讓形骸弑親,犯下大罪,神魂俱滅,今後淪為一具任他擺佈的軀殼麼?
緣會點點頭,跑到桌邊,拿起本書讀了起來。形骸倉猝分開屋子。
安佳拽著形骸來到木亭中,形骸見木亭的椅子上鋪著軟墊,非常柔嫩,那椅子竟是水晶鑄成,模糊披髮清冷之意,此時正值春夏瓜代之時,這水晶椅實為消暑的奇物。
形骸深思半晌,道:“安佳,你不滿是為了紅爪,你是感覺這兒的日子太美,難以割捨,以是纔不肯意走,對麼?”
形骸正色道:“大敵當前,危急臨門,我豈能妄圖吃苦,耽於和順....”
形骸見了她,心中惶恐減退,笑道:“這纔像個大師閨秀的樣貌。”
形骸道:“你但是驚駭盜火教徒?放心,我們有了防備,這一次毫不會輸。”
形骸左手發顫,一截黑骨頭緩緩長出,那骨頭與胳膊朝後拐,對準緣會,形骸大駭,心中不住想:“停止,停止!你纔是罪孽深重的邪神,你怎會如此美意?你隻是想將我引上歧途,你這...這妖怪!你休想動她一根手指頭。”
緣會轉憂為喜,在形骸額頭上親了親,道:“頭髮紮好啦。”
那鏡子裡的形骸俄然往前探頭,臉變作烏黑的骷髏,恰是骸骨神,他道:“這小丫頭在哄人。”
緣會似感覺形骸在鬨著玩兒,笑了一聲,撲在形骸身上,道:“爹爹,你剛纔行動真風趣。”
形骸道:“曉得痛就不是做夢了。”
形骸輕拍她肩膀,道:“是啊,你殺的是個大惡人,不但冇錯,反而有功。並且你不是以慌亂,反而歡暢,這莫非不是懦夫的膽識麼?那特工想必武功不弱,你一招就殺了他,恰是自古豪傑出少...女,我佩服你還來不及,怎會責備呢?”
緣會泣道:“爹爹,我內心驚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