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骸心想:“老了八十歲?我怎地看不出來?不過倒似多了幾根白頭髮,以你這為人,又怎會顧慮我這無用之輩?你也彆鬨玄虛了。”但畢竟他是彆院中師範,形骸因而答道:“師父身子要緊,又何必為徒兒憂心?”
息香頓足道:“大傻瓜,大好人,你不告而彆,一走了之,害得人家為你悲傷,腦筋都亂了,方纔像瘋了一樣,不知胡胡說了些甚麼,你可千萬莫要當真。”
她不看不打緊,一看卻惹出禍事。藏玫瑰生性要強,最喜應戰,見狀頓生豪情,嘲笑道:“這位mm還是姐姐,你先前對我表哥說:‘是啊,你或許不知,我與他訂了娃娃親。可我討厭他,隻喜好你一人。我爹爹是禮部侍郎,傳聞他邇來又要升官,與你們藏家可謂門當戶對。我這平生非你不嫁,你呢?你願不肯娶我?’這話行海師兄也聽得清清楚楚,與你眼下說辭很有出入。”
藏徐月暗忖:“這小子畢竟年幼,嚇得腦筋也懵了。”也不介懷,道:“那天,彆院中不見了你、木格與沉折,大夥兒到處找尋,在海灘上見到我軍中一名將領屍首,一具不著名的屍首,又趕上很多仆從,問他們見聞,都說見到一極高大的海怪,使妖法將他們震暈。我們猜想,定是....那將領清查私運仆從這案子,卻被海盜特工所殺。那位將領與海盜同歸於儘,英勇殉職。”
藏玫瑰道:“伯伯,我也想殺海盜來著,可恰好你們不讓。”
玫瑰道:“眼下倒不急,好酒越久越香,情麵越等越大。我這情麵債先存在你這兒,我好吃些利錢。”
藏徐月、李金光等看這兩個少女爭風妒忌,倒也風趣。此時終究消停,藏徐月道:“兩位侄兒,你二人到底去了那邊?可曾見到木格?”
形骸曉得那“高大海怪”是沉折踩著高蹺,那將領恰是私運仆從的黑手藏搶先,不著名屍首是那盜火徒白刀客。眾仆從活命以後,莫非未曾指認藏搶先麼?又或是這藏徐月袒護本相,保護藏家軍名譽,將錯誤全推給海盜。莫非這藏徐月也乾過私販仆從的活動?
玫瑰笑道:“本來你是有病之人,怎地也不早說?我看你和沉折表哥在一塊兒時精力抖擻,為何麵對孟行海就病怏怏的?本女人精通醫術,掐指一算,就曉得你若要病癒,還是離孟行海越遠越好。”
藏徐月目光了得,瞧出這兩個少年龍火功功力不俗,似並非初至第二層,這倒也罷了,而沉折脫手攻擊,形骸立時抵擋,伎倆甚是諳練,哪像是初出茅廬的孩子?倒像是從腥風血雨中殺出來的豪傑。那兩人剛各自站定,他一聲“好”已喊了出來,這並非恭維,而是武人見到精美工夫時有感而發的喝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