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佛的人都你這麼刻薄？”我說。

我回到了北京定居以後，郝淑雯偶爾打電話給我，普通在她產生笑劇悲劇的時候：股票漲了，跌了，跟老公分了，合了，再分。二流子到底不循分，賺了錢一半去賭，一半用在多少“小三”身上。郝淑雯跟他打了十年，落下二流子在北京的兩套房，本來是為豢養小三置下的。她租一套住一套，不算富有，衣食無憂罷了。我現在也經曆了婚姻慘敗，跟父母住在一起。一天我正抱著一個大西瓜從超市出來，手機鈴響了。我一手把瓜按在腰上，一手拿脫手機，看到郝淑雯的名字。半年冇有她的動靜，我摁下接聽鍵。

小惠上去就撕咬扭打劉峰。劉峰一隻手，真打小惠不是敵手。我們劉峰甚麼肌肉本質？給我們那群女兵抄跟頭抄了四五年，稍一運力胸肌臂肌就跟活了似的，在他一層薄皮下預備突襲，三個小惠也把他如何不了。隻是劉峰不還手，本著他的樸實信條，雞不跟狗鬥，男不跟女鬥。

丁丁在客堂裡叫喚：“又說我甚麼呢？”

笑過，我們把那餐飯吃了一整夜，喝了兩箱啤酒，男光棍冇來，三個女光棍撒開了耍。喝到淩晨一點，郝淑雯拍拍林丁丁的肩膀說，繞了一圈，最不該落單的丁丁也落了單，現在劉峰現成的單身，再找歸去也不晚。林丁丁皺眉笑起來。郝淑雯說，如何了？劉峰起碼是個好人，好人現在最是罕見。我說，是罕見，這年初說誰好人，跟罵人一樣。丁丁說，有誰比我丁丁更曉得劉峰是好人的？還記得那次傳政治部強副主任好話嗎？我說當然記得，團長和政委花了一天時候鞠問我們。林丁丁問我們，知不曉得誰第一個說“強副主任是強姦副主任”的？丁丁指著本身鼻子，“我說的。”我說想起來啦，最開端說強副主任“色”的是門診部女護士和護理員。郝淑雯也說，對呀，還是女護士們跟文工團女兵警告的：跟強副主任伶仃碰上，千萬把倆胳膊在胸前抱緊！女護士跟文工團女兵一捅穿，文工團女兵也想起來，隻要強副主任伶仃碰上你，那隻慈愛的手準會拍你肩膀，拉你小辮子，然後無一例外順著肩膀或小辮子往下滑，你胸前的丘陵，先上坡後下坡，都不放過。我們三人說到此，都嘎嘎地笑，郝淑雯說，老頭現在看到我們，準怕被我們給地痞了！我說，對了，厥後我們女兵整天比劃強副主任的手勢，丁丁有一天脫口而出，說甚麼強副主任？乾脆叫他“強姦副主任”，當時正在排練，十幾小我排女聲小合唱，隻要劉峰一個男兵在中間修鈴鼓。郝淑雯接著回想說，男兵那邊很快就傳起來這個諢號，冇多久連炊事班和司務長都曉得了。我打了個啤酒嗝持續說，那年國慶記得吧？政治部首長要來檢查節目了，團長和政委說，必然要揪出歪曲首長的人！我們三人都記得，上世紀七十年代中，玄月下旬的濛濛細雨天，大鞠問開端了。從上午開端，被鞠問的人一個個讓執勤分隊長叫進團部辦公室。晝寢時候，院子裡很靜，隻聽執勤分隊長在沙沙細雨中一聲呼嘯：“某某某！到團部！”那人便曉得本身剛被前一個受審者咬出來。一個咬一個，細雨沙沙中終究響起“劉峰”的名字。林丁丁一聽叫劉峰，從速下床穿衣穿鞋，劉峰一招，咬出的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