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華1_第16章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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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下來吃完麪包圈,又吃了幾口我們食堂聞名的清蒸獅子頭和尖椒豆乾,她開端端莊話題了,說我必須為她做主。問她做甚麼樣的主,她彷彿還冇想好,又往嘴裡塞了一口饅頭渣比肉多的獅子頭。我不催她,她不是個能說會道的人,常把一件事說得邏輯龐雜,這方麵也給人孩子氣的錯覺。等我的勺子刮到飯盒底的時候,她咬著調羹把子,眼淚掉下來。現在有點丁丁的原樣了。我說哎,彆在這兒,彆在這兒,歸去你再好好哭。本來我把她帶下來用飯,就不籌算帶她歸去。現在不可了,我不能把一個抽泣的林丁丁撇下。她倒是風雅,就在跟彆人拚座的大餐桌上越哭越痛。我直朝中間看,她哭我心虛似的。哭一會她說,王江河要跟她仳離。

我調到北京以後的第六年,一天,我那間兼做寢室、客堂、飯廳、創作室的房門被人悄悄叩響。翻開門,來客竟是林丁丁。丁丁穿戴軍褲,上衣是件紅格子外套,腦門光光的,細細一根馬尾辮顯得跟她春秋身份不符,那輕微的謝頂要由這揪得太緊的馬尾賣力。她模樣變了很多,但我還是一眼認出了她。她笑笑,刻薄我說,現在是高文家了嘛,都把她小老百姓給忘了。她走出去,打量著因為淤塞太多書而傾斜的書廚,又去看寫字檯,隻要兩個胳膊肘的空間,擺佈都堆著紙張,大摞的手稿埋在薄薄的灰塵下,我看起來像是被全部老百姓們忘了。她打量著這些說,聽人說我出了兩本書,還得了甚麼獎,想來看看我能不能把她的故事也寫寫。我心想,她這麼得勁的人,還會有故事?最出色的故事該是劉峰那一段,恰好她就那樣讓它斷掉了。我拿起盤子和碗,樓下就是食堂,午餐的味道都飄上樓來。我問她是否情願跟我去食堂,因為好菜去晚了就冇份了。丁丁既冇有嫁給拍照做事,也冇有嫁給外科大夫,最後還是阿姨的大媒,嫁到了北京。傳聞丈夫是“雙料”,老子有職位,本身也有本領。丁丁丈夫是軍事科學院的研討生,父親是個前百姓黨降將,現任某兵種副司令,外洋乾係很多。到丁丁出嫁前夕,外洋乾係插手了優勝女孩擇偶的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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