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元灝神采一變：“喂，你不會是又——”

延冬梅這才收回視野，幽幽歎聲氣：“哭也哭過了，心也傷透了，可誰都竄改不瞭如許的成果……如果能夠，我甘心拿命去換他的。”說著，眼圈又紅了，臉扭到一邊，悄悄拭了淚。

看得出，她挺喜好這孩子。

餘蓁去送駱家二老，嘟嘟不曉得甚麼時候爬到了她腿上，獵奇地問：“媽媽，爺爺的兒子是誰啊？他為甚麼不在了？他去哪了？還會返來嗎？”

水開了，蜂鳴嗡嗡地響。

“那這位叔叔是誰呢？”

冇了酒勁，倪蔭有點難堪，僵立兩秒，行動不太諳練地摸下他的小臉，又不安閒的敏捷移開目光，憋了半晌問一句：“吃早餐了嗎？”

連續幾天，倪蔭都很忙，進收支出，還大肆采購，寢室壁櫥幾近被堆滿。餘蓁問她忙甚麼，她也不說，但瞧著她表情彷彿不錯的模樣，餘蓁也就隨她了。

他們勸她早點放下，找個差未幾的男人，結婚，生子，不要再念著阿誰已經不在的人了……

駱忠則停下腳步，看向馬路劈麵。

延冬梅又去看他，竟伸脫手拉過他：“你叫嘟嘟？”

這時，餘蓁端著茶過來，放到二人麵前。嘟嘟在她身後，獵奇地探著小腦袋。

晚餐後，餘蓁帶著嘟嘟窩在客堂看電視，倪蔭在房間裡不知在忙些甚麼。

“是……是跟你媽媽乾係很好很好的人。”

“嗯，還要好。”

“歸去吧。”駱忠則拍拍他的小肩膀：“好好照顧你姐姐。”

這一覺睡得很沉，醒來時，是第二天早上。

乾脆，沉默了。

駱忠則始終端坐，目光垂著，神采深沉，他說：“我們來看看你。”

倪倪的竄改很大，已曉得迴應，固然，不是點頭就是點頭。

嘟嘟很乖，哦了一聲，跳下床排闥出去了。

溫元灝笑笑：“去找蓁蓁姨玩。”

駱忠則一向在扣問倪倪的學習環境，另有跟同窗之間的乾係如何樣，教員有冇有難堪他，諸如此類。

倪蔭扯下嘴角，又問：“明天……我有說甚麼嗎？”

看到站在門外的人，餘蓁愣了下：“叔叔，阿姨？”

她靠著椅背閉目養神，眼角爬滿細紋。自從兒子出事今後，彷彿一下子老了很多。

倪蔭不知該說些甚麼——關於嘟嘟，關於逸南，關於七年前。

換作彆人，嘟嘟早就抗議了，但是媽媽不一樣，她的手很軟，也很暖，他可喜好了。

唉，她也想啊。

“走吧。”駱忠則起家，去看倪蔭，她望著窗外，兀自入迷。他的態度有幾分生硬，摞了狠話：“我不管你是如何想的，但駱家毫不會認你……我兒子不在了，明天，我就做得了這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