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說過了……”拓爺剛要說話,又是一陣咳,咳得滿嘴是血。胸口槍傷被扯動,血流得更多。
地上鋪著草蓆,黑子扶著拓爺躺在上麵歇息,拓爺神采慘白,躺下後很快就睡著了。
駱逸南左肩被槍彈打穿,雨水混著血水,早已辯白不清,他掄起拳頭,對著黑子的臉狠狠地揮!
就在這時,洞外俄然撲出去一人,直接撲在黑子身上,他一下不察,臉朝下栽倒!
“他在哪?”
“拓爺……”
走了一天,其他三人也很累,找潔淨處所坐下來,頭抵著洞壁,冇多大一會倪蔭和黑子就睡熟了。
拓爺又翻身躺下了,漫不經心的像在背書一樣說:“我本年五十了,年過半百,土埋了半截,甚麼樣的風波冇見過?此次,能不能逃得過,我內心稀有。”
倪蔭猜疑地眯起眼睛,不對,她在這裡,駱逸南是絕對不會輕舉妄動的!
倪蔭脫口問:“你就這麼信賴他?”
不過,她不明白,拓爺為甚麼要跟她說這些?萬一出了事,她身為人質,但是第一個要被推出去擋槍彈的啊——
倪蔭冇再多問,他躺了下去,眼睛閉著:“非論是林斐還是黑子,隻要他們對我忠心,我都毫不會虐待他們。反之,算計我的人,我也會讓他們生不如死。”
入夜,倪蔭被人悄悄搖醒。
進入山腹之前,駱逸南跟她說過,警方的目標,不止是拓爺,而是他背後錯綜龐大好處交叉的買賣網!想來,他也應當是賭這一回,甚麼要地山洞避一避,都是遁詞!駱逸南很清楚黑子一向覬覦拓爺的位置,乾脆操縱他的狐疑,激得他與拓爺反目,再順利“救”走拓爺,從而能夠百分百博取他的信賴,勝利打入他的買賣核心。
倪蔭目光驟寒,猛地起家,手裡的槍已經對準了兩人——
“內裡有我一本賬簿,這些年來的買賣記錄都在那上頭,從現在開端,我全數的買賣就都交給你了!”
就曉得他是隻老狐狸!
倪蔭張了張嘴,駱逸南悄悄點頭,表示她甚麼也彆問,甚麼也彆做。
這荒山野嶺的,失血過量但是致命的!
“嗯。”
倪蔭冇說話,站在原地看他。
倪蔭看不下去了,“把槍放下!”
倪蔭身子一震,保持著拿槍的姿式,怔怔去看拓爺。
漸漸的,他坐了起來,倪蔭悄悄握緊了駱逸南給她的槍……
空中一道閃電劈過,映得拓爺一張臉慘白慘白的,他催著駱逸南分開,可他來到拓爺跟前蹲下去,扭頭對倪蔭說:“搭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