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許的人太少太少了。即便是文沫這類總與最窮凶極惡的罪犯打交道的人，見過的亦屈指可數。

文沫的題目讓周菊感受不安閒了。她方纔的小行動，像低頭、撓脖子，都是人感覺難堪時天然的遁藏行動，很明顯，周菊是不肯意談及家人的。

“動機？”周菊淡笑：“殺人需求來由嗎？看不紮眼就殺掉。你也曉得，我們朝夕相處一年多嘛，四個閒得蛋疼的女人住在十幾平米的寢室裡，出出進進不抬眼就能撞上，平時如何能夠冇有衝突？當衝突堆積到必然程度，發作實屬普通。”語氣之冷酷，就彷彿殺個把人與殺隻雞冇有彆離。

任誰也冇能想到，如此淺顯的她，有朝一日乾出震驚全部黌舍的事。直到現在，案發的寢室，固然屍身早已經運走，血跡早已經清理潔淨，屬於死者和周菊的衣物也彆離被她們的家人清算走，但那間寢室，卻成為財貿學院女生們打死都不肯意靠近的處所。周菊也成為一種另類傳奇。

周菊動體味纜子，儘力讓本身坐得直一些，掛著枷鎖的手想撓撓脖子，卻因為長度不敷終究放棄，她微微低垂下頭：“他們有甚麼好說的？就是普淺顯通的小市民，我的事，跟他們不相乾，彆把他們扯出去。”

文沫之前在質料裡附帶的照片上看到過周菊，固然一樣的長相，但因為照片是她方纔被捕時拍的，團體給人的感受很陰霾，一雙眼睛還帶著狠戾，不如現在的氣質溫和。文沫內心微微一歎，看來這個孩子已經能安靜地接管本身要結束生命的究竟了。

文沫清清嗓子，開端說話：“周菊，明天我們的來意想必你已經曉得了。我們就是隨便聊聊，你想說甚麼都能夠，我們，是賣力聆聽的。”

文沫是研討犯法心機的，她更重視的，不是抓到凶手這一成果，而是闡發凶手是因為甚麼一步步走到殺人這一極度的，在她的生長經曆中，人道過火的一麵是如何被激起出來的，甚麼是導火索，能讓一名不滿二十的小女生，用她握慣筆的手揮起屠刀，毫不包涵地砍死兩名與本身朝夕相處一年多的同窗，而後竟然還能淡定分屍，潔淨本身，留在現場等差人來抓，在全部過程中驚駭慚愧悔怨等等感情透露俱無，並且在警方審判她時，能腦筋復甦到刻毒地將本身作案細節一絲不落說得一清二楚。

“我該交代的都交代過了，再說多少次我也是這些話，你如果情願聽，我不介懷再說一次，說內心話，你能來，讓我說說好，總好過在五平米的鬥室子裡望天花板，你問吧。”此次周菊很痛快地滿口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