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到他們真的永久分開她的時候,她才發明本身之前有多老練,哪怕他們中間隔著千萬條代溝,父母愛她的心始終冇有變過。
因而一家三口在小小五十多平米的老屋子裡過著同房異夢的餬口,他們不睬解她,她不想竄改本身,煎熬著過每一天,相見兩生厭,卻又因為血緣,因為親情,痛苦地日複一日,像煉獄般無有間斷。
將來彷彿一片烏黑,她除了多了幾毛錢的人為外仍然一無統統,她冇有朋友,再冇有親人,哪怕站在人潮最澎湃的街頭仍然止不住重新到腳都冒著孤傲的味道,驀地回顧時,誰也不會在燈火闌珊處等她,冇了父母的家,再也不像一個家,而隻是一座能夠讓她居住的屋子。
到底甚麼是真正的脆弱,郝赫不曉得,她現在獨一能忠於本身本心的,大抵隻要想學點甚麼了,這十二年裡,她做的最多的一件事就是買書,她冒死地看書,沉浸在知識的陸地裡,隻要如許,才氣讓她滿身心腸忘懷本身四周統統的糟苦衷。父母對此彷彿喜聞樂見,歸正隻要他們的女兒不再打扮得像個男孩子每天招搖過市,不再日日夜夜心心念唸的就是要去做變性手術,他們彆無所求,必定會儘力支撐。
因而她開端學著放鬆本身,接管實際,好好過日子,她能夠打扮得像個男人,說話做事像個男人,但是她必須頂著這具女性的皮郛一向餬口下去,直到她死。不再殺人,是她母親生前最後的要求,她不管如何也會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