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衰老倦怠的聲音自屏風背麵響起,霍家老太君被後代攙扶著,緩緩繞過屏風,在正堂上首坐定。
霍家七女人神采刹時慘白,她貓咬了舌頭似的,神采驚駭的連連發展,一不謹慎撞到了身後的高幾,高幾上的汝窯美人瓶掉到地上“豁啷”一聲碎成幾瓣。
並未體味霍青毓口中“暗裡見見”這句話的意義。
眾嬤嬤丫環們聞言,心說女人又不是冇在家裡走丟過。麵兒上卻不敢露,曉得七女人自那場病癒,不大喜好世人圍隨,隻說甚麼“不安閒”。
“你們都下去罷。不必跟著我,這是我們本身家,莫非我還能丟了不成?”霍家七女人擺手錶示世人退下。
“不、不、不,不是我不是我,我冇有殺人,我不是用心的……”胡菁瑜又是驚又是嚇又是恐又是怕,帶著幾絲不易發覺的羞忸捏對,她胡亂的擺著雙手,渾身亂顫,口不擇言的解釋道:“三哥你彆如許,我好怕。三哥我冇殺人,我醒來以後不知如何就變成霍青毓了,我不是妖孽。實在我是後代——”
清脆的聲響突破了正堂內的沉寂,霍家七女人要哭不哭的看著霍青霄,隻見平日裡不苟談笑卻待她甚好的霍青霄頭一次暴露殺之而後快的目光,曾在疆場上殺過人的血腥氣味劈麵而來,霍青霄殺機凜然的直視胡菁瑜,沉聲問道:“是你這妖孽殺了我的七妹!”
霍青霄看到這妖孽附在自家七妹的身上,用這張臉暴露惶恐無助的神情看著他,不免想到這半年來的相處……不成否定,她是個仁慈柔嫩的人。
胡菁瑜更加委曲的哭出聲來。穿過來這幾個月,她已經真的把本身當作了霍青毓,更把梁國公府的人當作了本身的親人。現在被親人如此冷酷的對待,向來嬌生慣養的胡菁瑜底子接受不住。
常在七女人身邊兒服侍的都曉得,七女人自一場大病後,不但得了失心症脾氣大變,亦且喪失了很多力量。
這也是理所該當之事。世人當即點了點頭,命人引著霍青毓去暗室。
一句話落,合座裡坐著的長輩們倒是忍不住掉了眼淚。梁國公夫人哭嚎著上前一把摟住霍青毓,把人死死的按在懷裡,歇斯裡地的捶著霍青毓的後背,一句心肝兒一句肉的喊著。一向繃著的梁國公也忍不住潸然淚下。
“我不曉得,我不曉得。”胡菁瑜被霍青霄周身披收回來的血腥氣味嚇到手軟腳軟,連動都不敢動一下。她戰戰兢兢地站在原地,雙臂伸直著收在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