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菡真有些佩服他,到了這個時候,還能這麼平靜。
坡地下的排排石屋中,很多兵士也從屋裡走了出來。氛圍彷彿有些嚴峻。
沉宜翰抬了抬手,給了她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看向了營門的方向。
莫非是朝廷的兵打來了?
蘇菡比了比:“這麼多吧。不過不能是現在才割下來的,要剛入秋時割下的才行,不知這四周的山民是否會有彙集。”
本來他疇前是五裡寨智囊,難怪前次被韓一梁碰到會是那般場麵。
蘇菡因他的沉著減低了很多不安,當即讓兵士放下衣物,摸了摸懷中的匕首,與兵士一同走向了他。
蘇菡看著他這般乾脆利落,感受青蒿草的下落應當是不成題目了。有了青蒿草,韓一梁一行人便是真的中招也不消太擔憂了。
“韓夫人但說無妨。”
不曉得是不是看一幫粗男人看久了,乍然見到如許的陽光青年會不由自主地拔高他的顏值,蘇菡感覺,他如許笑起來的時候,幾近能夠和宿世大行其道的花腔美女媲美了。
蘇菡看向抬衣服的四名流兵,四人神情也顯得有些嚴峻。身後的石屋裡,沉宜翰也倉促走了出來,臉上並無笑容,但神情安靜,看不出有甚麼嚴峻的感受。
所謂難者不會,會者不難,學不會的時候如何做都不對,一旦開竅了,幾近就如何做都對了。
蘇菡看看他吊在胸前的手臂,還是有點不能放心。
“我聽師父說過,此草可用來醫治瘴毒,想預先彙集一些。”
這件事落實下來,蘇菡內心也輕鬆很多,想了想,反身折回了馬廄,決定去練練騎馬。
沉宜翰聽到她的評價,淺笑起來,便如雲開霧去,陽光得令民氣曠神怡。
這麼想明白以後,蘇菡內心就放鬆多了。
這幾日裡,她除了練馬,也請沉宜翰幫手彙集了很多還算潔淨的舊衣,籌算同一弄到河邊好好洗洗,晾乾後做一些包紮用的繃帶。
麵前之人雖是墨客,但絕對不會是那種隻會點頭晃腦背詩的酸腐墨客,他的表麵或許斯文,但內心絕對固執如鐵。能建出這麼一座虎帳,又能被陳亨、韓一梁等人任為智囊,想必於兵法之道上是很有些真本領的。
“必然要剛入秋時割下的?”
蘇菡有點震驚,但遐想到那日沉宜翰與韓一梁的比武,當即就放下了心中成見。
經曆過戰役的浸禮,蘇菡對這類感受已不再非常陌生。她幾近當即就判定了出來,這是大隊人馬在山地間奔騰的信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