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一梁瞥了眼她的腿,又問:“想家了?”
但是……要如何逃出這片營地呢?
蘇菡這幾天發明,義兵裡很多人說話都是這個德行,因為很多人乾脆就是混不下去的匪賊地痞跑過來混飯吃的。
冇體例,她內心實在是太沖動了。在韓一梁身邊的這幾天,的確是度日如年,她已經腦補了無數將來的慘痛遭受,冇想到一樣也冇經曆呢,就有機遇逃竄了。真是天佑她也!
從韓一梁地點的這座帳篷走出去,不管朝哪個方向逃,就算兩點一線地讓她逃,如何也要非常鐘才氣逃得出的去。這麼長的間隔,隻要留下來看管營地的人眼睛不瞎,就必然能發明她。
好聽歸好聽,蘇菡卻偶然咀嚼。仍然不敢吭聲,心虛地垂著眸子,怕被他發明內心的小算盤。
真可愛!
這麼一想,蘇菡方纔還彭湃不已的表情一下子就燃燒了。
她的家裡另有個弟弟,爹孃固然不重男輕女,但是也不會為了等她再把小兒子也搭出來。誰曉得韓一梁又或者彆的甚麼人,會不會再去一趟他們的村莊,把她的弟弟也擄進義兵中充分步隊呢。
她的家離這裡不算遠,中間要翻過一座小山包,逛逛停停,走得再慢,兩個時候總能走到了。
她被擄過來之前,爹孃就有舉家遷往東南遁藏戰亂的籌算,隻是當時家四周還算承平,他們舍不下家裡的幾畝好田,遲遲下不了最後的決計。現在顛末她被擄一事,必定就冇甚麼好再躊躇的了。
她上輩子生在新世紀,長在紅旗下,卻趕上了一對重男輕女的爸媽,從小就對她不疼不愛不待見。這輩子有福分,胎穿到了真正心疼她的父母身邊,可如何就碰到了韓一梁這麼個可愛的煞星!
“他媽的,明天就要乾仗了,你明天也不能消停點!”此人的嗓門奇大非常,透著股剽悍的惡棍狠勁兒。
沉寂了兩秒,踢帳篷的人歸去了,奇特的聲響也變得越來越大。
蘇菡頓覺是本身想得太多,恐怕再多看他一眼,就會讓他鄙人一刻展開眼睛醒過來,從速將眼睛閉緊了,不竭催促本身快快睡著。
冇有效她猜,韓一梁清冷的聲音及時向她送達了講解:“我的令牌。我不在的幾日,有敢找你費事的,就把這東西砸他臉上。”
“嘿嘿,行,挺水靈。”阿誰小頭子不懷美意的聲音,冇有涓滴的避諱,在這沉寂的夜裡隔著一層薄薄的粗布帳子,清楚地傳到了蘇菡的耳朵裡。
“……”蘇菡能清楚地感遭到他手上長年握刀持劍磨出的繭子,眼泛淚光遁藏著他鋒利的諦視,不敢說是,更不敢說不是。微微眨了眨眼,想把眼裡的淚光眨掉,卻不謹慎掉下了一顆金豆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