洇濕以後再去除就輕易很多了,蘇菡謹慎地將禮服揭起、剪下,然後又換了一條潔淨的手巾,仔細心細地為韓一梁洗濯了一下。
糾結了一陣,她蓄了蓄力量,用儘滿身的力量用力一頂,終究將韓一梁頂得向後仰去。然後她閃電般衝到了韓一梁的背後,雙手撐在床上,用背接住了他,再一點點趴下,最後趴無可趴從他身下爬出來,終究勝利地將他放到了床上。
隨後,他將目光轉向了蘇菡,“哭甚麼,看我冇斷念裡遺憾?”
蘇菡現在雙手交叉於胸前,死死抵著韓一梁厚重得像一堵牆一樣的身材,乍一看就像是韓一梁要霸王硬上弓而她搏命抵當一樣。
蘇菡看著麵前睡得一片渾沌洪荒的韓一梁,不由悄悄歎了口氣:真不幸,才返來就被阿誰看似崇拜他的瘦猴頭子戴了一頂綠帽。
帳篷內裡人聲鼓譟,星星點點的火把亮光不時明滅。很多人過來找韓一梁,都被守門的小兵擋下了。
她摸索著看向韓一梁,韓一梁卻毫不在乎:“動手,我冇你那麼怕疼!”
許是係得時候太長,血液從裡到外凝固住,內裡的禮服已經和皮膚緊緊貼在了一起。不將禮服也弄下來就冇法上藥,但是弄下來就必然會弄疼韓一梁。
這個男人的表麵棱角清楚,剛硬通俗,即便睡著也並不顯得溫和。頂多是從嚇人的刻毒退成了生人勿近的冷酷罷了。
蘇菡對他的話感到無語,這不是怕不怕疼的題目,這麼長的傷口幾次崩裂,傳染瞭如何辦!當這是21世紀麼,還能有抗生素!
薄薄的一層帳子,將內裡與內裡分紅了溫馨與喧鬨的兩個天下。蘇菡就著偶爾透出去的零散亮光看著麵前熟睡的韓一梁,有些睡不著。
不過,也就一瞬罷了。
他的話老是那樣有力度,一說出來,就彷彿有一隻手推到了她的背上,讓她不得不做。
蘇菡是個女人聽了都是身心一酥,但是韓一梁卻像耳朵聾了,一步踏入帳中,將帳簾一扯,把她完完整全擋到了內裡,冷冷道了一句:“不走你就在內裡待著。”
韓一梁轉頭看了那女人一眼,聲音冰冷至極:“你如何還跟著我?”
蘇菡悶悶地歎了口氣,背對韓一梁躺了疇昔,冷靜地在心底禱告了一下。她的身後,韓一梁的胸膛起伏得稍快了一下,隨即又規複如常。
他淡下情感,瞄了眼她的額頭,又掃了一眼她的腳踝,冷冷問:“上藥了?”
蘇菡這麼想著,擺好了枕頭理好了褥子,幾次輕喚了幾聲韓一梁,又稍稍進步了音量叫了他幾聲,見他都冇有反應,肯定他是睡熟了,才雙手合十冷靜禱告了一下他一會兒千萬不要醒過來。然後,又幾次深呼吸了幾次,儘力鼓了鼓勇氣,才推著他的肩膀,將他向後放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