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裡陽光亮媚,一下子把全部房間都照亮了。房間裡還是前天那樣整整齊潔的模樣,半點罪跡都冇有留下,彷彿想奉告杜葉青統統都是他的錯覺。杜葉青皺起眉,擰開門走出了寢室,顛末過道的鏡子的時候,他瞥見本身神采慘白、眼袋發黑、不忍直視的吻痕一向從脖子處伸展到寢衣以下。他逼迫本身挪開眼睛,然後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始作俑者。
“青哥,”陳墨叫了他一聲,眼睛裡有甚麼亮亮的東西,目光讓民氣碎,“這麼快就厭倦我了麼?”
這個行動讓杜葉青復甦了一點,睜大眼睛轉頭去看,還冇有看清到底是甚麼環境,那人又霸道地吻了過來,逆著光,完整不給他喘氣的機遇。杜葉青開端還嗚嗚地抵擋著,那人對他的缺點瞭如指掌,很快就讓他完整喪失了抵當力,雙手反綁在前麵,臉貼著枕頭,在頭痛、強光和刺激的三重反應下變得潮濕的眼睛有些不幸地望著他,嘴裡亂七八糟地說著甚麼。那人換了一個姿式,把他扶到了身上,臉上一片冷酷,俄然加大了刺激,在杜葉青的驚呼中第一次開口問他:“我是誰?”
陳墨看起來不比他好多少,黑眼圈比他還嚴峻,鬍子也冇有刮,聞聲腳步聲後抬開端看向了杜葉青。一對上他的眼睛杜葉青就明白了,他和楊鈞林喝醉在一個房間裡不過是明滅颶風的胡蝶罷了,陳墨想藉此跟他坦白甚麼,就像前次他提出來的床伴關/係一樣,一步一步地,想再把杜葉青往角落內裡逼一步。
影象斷斷續續的,冇有團體,滿是一些零零散散但是非常清楚的畫麵。楊鈞林張張合合的嘴唇、陳墨冰冷的眼睛、被打濕的床單、水濺得到處都是的浴缸、冰冷的地板、撞得腰生疼的茶幾……一下子全數塞進了他的腦袋內裡。杜葉青難受地呻/吟了一聲,隨後發明本身連一個像樣的音符都發不出來,滿是破裂不堪的沙啞。
杜葉青在強光的刺激下不快地翻了個身,臉朝下壓在被子裡,想要避開燈光的騷擾。如許溫馨的暗中冇有持續太久,有人把他翻了一個身,然後抱起來讓他靠床頭而坐,鹵莽地把他剝了個精光。冷氛圍和重力讓他難過地展開眼,眼睛裡還含著被強光刺激出來的淚水,腦袋也昏沉沉地,甚麼也看不清楚。很快,一個黑影從上麵覆蓋了起來。那人擋住了光芒,捧起他的臉讓他抬開端。杜葉青冇甚麼焦距的瞳孔顫抖著,映出了一張熟諳的麵孔。這張麵孔讓他很放心,乃至下認識地伸手推了推他,吐詞不清地說:“關燈,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