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許被人整夜守在身邊、被人陪著來病院、被人監督著吃藥用飯,真的是第一次。
六點擺佈內裡略微有了一點亮光,雨還是下個不斷。杜葉青本身對峙著去洗漱了一下,換了衣服,也冇有吃東西的胃口,跟著陳墨一起出門。陳墨在前台借了雨衣和雨傘,把杜葉青嚴嚴實實地蓋起來,打電話叫來出租車,一起去了這邊的病院。
杜葉青也挺無聊的,轉頭和楊鈞林搭話,問他明天拍了些甚麼,楊鈞林一一答了,問他:“前輩身材好點了麼?”
杜葉青衝他們點頭,一邊的陳墨把明天大夫說的和掛水的事情都說了,反倒是楊鈞林一向站在邊上冇有說話,隻是看著杜葉青和陳墨的方向。杜葉青看了看錶,才下午一點鐘,有些奇特:“明天如何這麼早就結束了?”
陳墨回過甚來,眼睛發著亮,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楊鈞林,神態很復甦,有些不悅地皺著眉,道:“這一點還喝不倒我。”
杜葉青把袋子翻開一看,內裡是裝著燉粉條的一次性餐盒。陳墨在毫不粉飾的看著他,杜葉青還是冇忍住笑了笑,鬨得慌的心臟一下子安穩了,冇有再提讓他歸去的話,乖乖地吃掉了粉條。陳墨陪著他掛水,七點多鐘給白導打電話說杜葉青抱病的事,杜葉青就坐在一邊聽著,這類甚麼都不消管的感受讓他很安閒,那根緊繃了半個多月的繩一旦鬆了下來,就彷彿放下了甚麼大的承擔一樣。
杜葉青又處在了半睡半醒的狀況,腦袋內裡鈍鈍的,“恩”了一聲,實在冇如何聽出來。陳墨又說:“第一次有人對我做如許的事情,當時候你還隻是一個一麵之緣的陌生人。我偶然候會想,你對統統人都是如許麼?如果那天一起被綁的人是彆人,比如宋茗或者楊鈞林,你也會如許做麼”
杜葉青轉頭。
杜葉青冇有說話,往陳墨身邊挪了挪。從陳墨身上披收回來的實實在在的溫度和藹味讓他有了一點實在的感受,忍不住把頭靠在了陳墨的頭邊。陳墨側身摟住他,聲音有些啞:“三十九度多燒了一整晚,也難怪會做惡夢。等天亮了我們去病院吧,再這麼燒下去不可。”
杜葉青捧著保溫盒漸漸喝他的病號湯,陳墨竟然是第一次玩這類自助燒烤,嚴厲地皺著眉往架子上放肉串,看得杜葉青直想笑。他隻烤了兩串肉梁涼就看不下去了,把他趕開本身掌廚,剩下宋茗拉著陳墨開端拚酒,楊鈞林溫馨地坐在杜葉青身邊,偶爾轉動一下炭火上麵的食品。